“那么前辈的意思……”他松口气。
“你若真与瑛儿成亲,有个一儿半女,须先冠我余家姓,若子息众多,那咱们就一家一半,你能接受吗?”这是他起码的要求。其实他也不求多,因为一想到高家素来“多产”,若能把这优点遗传到他余家人身上,那么只要一个就够了。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可以。”高羿爽快道,毕竟这点要求并不过分。
“那好,不过以你高家的身份地位,这亲事不会这样就算谈成了吧?我看,还是按礼数来,如果你真有诚意,那么我也不会刁难,否则……我余家也不是非要跟你们做亲戚不可。不是我大言不惭,凭我余翰林的女儿,要想结个门当户对的亲家,易如反掌,你还是先回去同令尊商议看看吧。”余翰林撂下话道,他可不能让高正阳以为他巴望着与他结为亲家,否则万一婚事谈不成,那他不成了苏州的大笑话,一辈子在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前辈所言甚是,那么晚辈先告辞,回去禀明家父。”他起身拱手道。
对于余翰林的要求,他只有“宽宏大量”四个字可形容。莫怪余芊瑛那豪爽不拘性子,大概是受其父影响,而余翰林更不如传言的那般江湖霸气。
他看向内厅,那个小丫头要知道他已经跟她父亲谈妥亲事,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也算是回敬她今日的恶作剧吧!他浅笑起来。
☆☆☆
余芊瑛的闺房里,这一对向来半斤八两没个安静的父女俩,竟难得地对坐了老半天,却谁也没开口说个字,就只是正襟危坐地四目对看。
那沉默不语的余芊瑛虽是极有教养地端坐着,但心里却正在扮着个大鬼脸。
她早料到她爹绝对会来兴师问罪,要对付这种情况,用她那聪明绝顶的脑袋想法子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其实想都不用想,弹脚一踢就知道,在刚让余翰林出个大丑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个乖宝宝,那种很乖很乖,乖到让人觉得她端庄贤淑、温柔善良,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虐待欺凌的那种!像这样,包管她爹骂不到两句,不但大感无趣,还会深深地涌起一股罪恶感,直懊恼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独生女如此残忍苛求呢?对!就是这样,至少在今日之前的十八年里,每当她闯下大祸,这一招都是屡试不爽。
可是今天……她爹是给气傻了,以至于连要怎么骂人都忘啦?他原本该暴跳如雷地指着她鼻子狠训一顿的,谁知进了门后,却只是瞅着她意味深远地看了一眼后,就坐了下来,不知在盘算什么,教她端庄地陪坐了半天,手脚都快僵得发麻了!更恐怖的是,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想到自己好像真成了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余芊瑛心里开始发起毛来。
“爹……你渴不渴?女儿帮你倒杯茶。”不管余翰林渴是不渴,她都决定非站起来倒杯茶给他不可。不是她孝顺,实在是太久没动一动,她只觉全身上下像爬满了蚂蚁似的,焦躁极了。
“怎么?受不了了?”余翰林可惜地叹口气,他还在等着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呢。
“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她装傻地应道。
还偏首一笑,十分无邪地看着余翰林。那表情……让余翰林无奈地摇起头来。
“算啦,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他女儿什么本事不会?这小小的装蒜功夫算什么,要紧的是:“丫头,你觉得那姓高的如何?”
姓高的?她没听错吧?这么快就扯到这个风流痞子做什么?老爹他不先找她算帐吗?想不到老爹今日这般好说话,早知他不找她算帐,她就不必受那些罪地装了半天淑女了。
“你说擂台上那个臭小子?他有什么好的,我看他就像是个风流成性、喜欢遛连花丛的江湖浪子,像他那种花心的人,哼!老天应该要惩罚他,教他得个花柳病、做个风流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见色起意。”她两手握成个小拳,忿忿不平地骂起他。
“打是情、骂是爱,这话真有点道理。”余翰林看着余芊瑛这个小醋桶那一脸醋味的表情,笑道。
“爹,你在说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我可不认识这个风流痞子,满口假仁假义,像个正人君子,其实最口是心非了,就会仗着自己虚长人家几岁,教训人罢了!还不知羞耻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信口雌黄!要改天让我见他开口,我就直接拿颗大卤蛋,塞住他嘴巴,省得他老是咿咿呀呀地吵死人,哼!”她不屑地嗤鼻道,一时骂得顺口,竟忘形地忙着编派他的不是,待回神,又尴尬地矢口否认:“我可不认识他,那种人谁要认识他,就是谁的不幸,最好马上到庙里头烧香拜拜,好去去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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