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触碰,却引发她强烈的抗拒。
“不要碰我——”韩真尖叫一声,整个人完全蜷缩进床角。
“好了,不要叫了。”一个暖热的躯体逼近她,似乎想环住她极端紧绷的身子。
“你不要碰我——放开我——”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碰触,她开始狂乱的踢打,极端恐惧那种被人制伏、动弹不得的感觉。
无力抵抗那股力量的无助,让她窒息、让她恐慌。
担心剧烈的反抗会伤了她自己,那具结实躯体的主人,干脆将全身的重量覆在她身上,用优势的体形和力气制伏她。
一双强健的双腿制住她的下半身,单手张开虎口,紧握住她的双腕,往头顶拉去,压进柔软的枕头里。
“啊——唔……”在她逸出更惶然的尖叫前,嘴巴随即被人飞快地捂住。
“嘘、嘘……没事了,没事了。”韩真感觉一只大手掩住她的唇,耳畔不停地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安抚,温热的呼息扑上她颊上敏感的肌言。
“嫁衣……脱掉嫁衣……我不要穿嫁衣!”韩真哀求着、哭泣着。她一直挂记着那件沾满血迹的嫁衣。
“嫁衣已经脱下,你换过衣裳了。”一句话,消弭了她所有的抵抗。
那句话听进了耳。慢慢的,韩真一边呜咽、一边喘息,在一具分量颇重的躯体下安静了下来。
“不要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没事了。”男人的嗓音低缓地飘过耳际,流进她的胸臆。声音奇异的像有镇定的作用,安抚她紊乱急跳的心律。
韩真慢慢回复神智,噙着泪,傻傻地、一瞬也不瞬地瞅着眼睛上方与她靠得极近的男性面孔。
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他像黑石一样的眼睛,深不见底,却又泛着似冰似火的矛盾光泽。
向下移一点点,再来便是他非常分明的突出五官。斜飞的剑眉、挺直的鼻、强硬的唇弧,形成一组极有个性的轮廓。
那男人见她似乎镇静下来,慢慢的放松掩住她樱唇的手掌,但是,像是怕她又突然挣动似的,身躯却没有移动半分,仍然密密的贴伏在她身上。
“你是谁?”有一段时间,韩真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男人为何出现在她身边,更没有注意到两人极端亲密暧昧的姿势。
“我?我是靳硕南——你今天原本该拜堂成亲的夫婿。”他扯扯唇,有丝好笑的自我介绍。
她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夫婿?”韩真脑子一片空白,抓不住夫婿这个字眼的意义。
“难道你吓傻了?今天是你出阁的日子。”靳硕南完全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翻至一旁,一手支着头,闲适地斜躺在她身边。
“我出阁的日子?”慢慢脱离梦魇的迷雾后,现实像电光一闪,突然击入韩真的脑海。她慢慢坐起来,他则顺势移开自己沉重的身躯。
她甫获得释放的双手,缓缓地环住自已逐渐发冷的身子。
“这里是……”韩真低语问道。
“靳府,以后就是你的家。”
果然!韩真失神地望着身上洁白的单衣。
进了靳府,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我必须告诉你,所有迎亲队伍的人,全死了。”告示里,没有一丝感情。
韩真捂住唇,眼里酸涩起来。
“还有,你唯一的哥哥,也死了。”
泪水溃堤而下,泪珠一滴一滴落下。
她为溅血的婚嫁而哭,为香消王殒的女子而哭,为染上污渍的嫁衣而哭,为这场天降杀戮里死不瞑目的人而哭。
刚开始,靳硕南采取近乎冷眼旁观的态度,微眯着眼,想看她究竟可以演多久。
过了一会儿,韩真仍旧哀哀切切的哭着,泪水像是从没断过,哭得鼻头都红了。
叹了一口气,他终于坐起来,有些认输的伸出手,抚慰的环住她,拍拍她的肩背。
“好了,别哭了。我会妥善安排后事。”再不安慰,他靳府就要淹水了。
“谢谢你。”韩真下意识地倚向他的怀里,承接他的温柔。
“若非有变,我们今日本将成为夫妻,何必道谢?”他低头,将她颊上被泪水沾湿的发丝拨到耳际后方。
夫妻?韩真怔了一下。这个敏感且不真实的身份瞬间敲醒她,接着突然伸直双手将他推离,避开所有身体的接触。
这个夫君、这个怀抱、这个温柔,本该是另一个女人的,她只是窃取占用了。
她……没有这个资格!
那个死去的新嫁娘的冤气,还隐隐约约的透过染血的嫁衣,灼烫着她的肌肤、咬嚼着她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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