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泪花嫁(29)

2025-10-07 评论


“才半杯,够了?”他看看杯子,又看看她,然后竟然抬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干么也喝水?而且还是她喝过的?

“你……唔……”她才要开口问他,下一瞬便明了他的怪异举动。

他正以口哺水给她!

毫无心理准备的承接他的吻,她被动的徐徐饮啜他用唇舌递送过来的甘甜汁液,亲密的姿态烧红她嫩薄的芙颊。

他放开她的唇,她才喘息一会儿,不料他又喝了一口水,再度低头攫住樱唇。

“唔——”她想闪躲,却浑身发热,虚软不已。她又发烧了吗?韩真昏昏沉沉的想道。

就这样,靳硕南来回哺渡了数回,终于将杯里的水全数让韩真喝下,韩真的唇瓣也开始泛出珍珠般的健康光泽。

他满意的轻抚上她的唇,这两瓣柔嫩,让他挂念了好些天。

这几日看她病着,望着她一日干过一日的粉唇,即使心疼的想触摸,却怎么也舍不得惊扰她。

“下回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免得教人麻烦。”他皱眉训令。

像是责备的话语,却绵绵润润的浸入她的心窝。

“夫君,你将我放在心里的哪个位置?”突生一股勇气,她大胆仰首问道。

“你叫我夫君,我当然将你当成我的妻子。”温温凉凉的,没有浓烈的爱意。

他的回答像天经地义,像顺势的应答,客观得没有一丝个人的感觉。

“是吗?”她有些失望。“那么,妻子的位置又在哪里?”不死心的,她再问了一次。

“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如果你愿意,我会空出一个位置,让你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待着。如果你想背离我,我也会不顾任何情分,加倍奉还。”他盯着她的眼,慢慢说清楚。

这已是他思考后,最大的让步,若她决定弃甲诚服,他会收她,若是她选择背叛,他绝不会让自己对她留情。

韩真一听,则是沉了心。“你还是没回答我。”她低语。

回应她的,是一迳冰冷的沉默。

他只是抱着她,却不再开口。他像个狡诈的商人,给她一线生机,也给自己一丝后路,就像谈一笔交易,即使在商言商,都不免各自留个转圜余地。

她努力的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底,却怎么样也探不出他的心思,也辨不出他话里透露出的讯息。

挫败地,她收回视线。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反而被他瞧得透彻了。

他的话,一直隐晦不明,像是一道谜,向她暗示着什么。可她脑子笨,无法和他斗智,只能又惊又慌的一步一步被他推着走。

想起上一回娘亲手信遗落在房里的事件,直到现在,她还怀着深深的恐惧和疑惑。可是他正常的表情行为,又让她感觉不出事迹败露的异样。

不断的猜测他的心思,不断的解剖他的言行,让她疲累到了极点。什么时候,她才能从尔虞我诈的攻防中解脱,只当单单纯纯的韩真?

“对了,还有庙会吗?”她随口问道。

“大概你无缘参与。庙会只有三天,已经收市了。”靳硕南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回到床上,抱她一起躺下休息。

“收了?”难得一年一度的盛大庙会,竟让她给睡掉了?

她有些失落,幽幽地叹一口气,身子微微一挪,在他怀里觅了个舒适的角度,带着倦意慢慢入眠。

她信任地蜷靠的姿势,使头顶上那双微微眯起的黑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流光,他一瞬也不瞬的注视酣睡的人儿。

过了许久,像是感到累了,也逐渐放松四肢,合上眼睑安稳的休憩。

窗外银白色的月牙静静挂在树梢,像是老天开了一个笑口,无声地轻嘲……

两样心思,一样的矛盾!

☆☆☆

新罗山上

罗腾久庞大的身躯懒懒的斜躺在铺着虎皮的大王椅上,身下的那张虎皮,就是让他不得不欠下韩家一个恩情债的祸首。

五年前,要不是逞一时之能,单枪匹马捕猎老虎,轻忽之下被临死的畜牲反扑咬中,也不会被路过的韩秀才一家人从山沟里捡到,白白欠下一笔债。

不过,人死恩情散。既然韩秀才病死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养人家的妻女。

除非,那对妻女归他所有,可惜的是,那女儿让他假扮成新娘给送下山去,肯定早已让人吃了。

至于韩秀才的妻子……啧!想到就闷,不提也罢。

“怎么样?韩真那丫头有没有偷到什么情报?”那女娃儿当初胆敢和他讨价还价,勇气不小。这段日子,希望她不要叛降生变,横生枝节才好,她这枚棋子,还有用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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