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的脾气突然爆发出来。
“峻德治!”她尖叫出声。“你……你是笨蛋、混蛋!你……你疯了是不是?竟然拿天命当儿戏?既然知道我对你有危害,为什么还要拿天命开玩笑?”她用力地对他骂着。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见识到血煞之星,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能不开开眼界?”峻德治一脸轻松地回答。
“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人人对厄运都避之唯恐不及,想尽了一切办法要趋吉避凶,你却是反其道而行!你……你真是有毛病!”她发狂地捶打他,气愤到眼前浮起红雾。
“喂喂,别打了,我的力气还要留着保护我们两个呢!”他笑着抬起手臂阻止她的疯狂进攻。
古殷殷闻言,立即气喘吁吁地住手,但眼神依然气愤难当。
“别气了,算我不对。因为我的自私和任性,把你一起拖累了。”他好声好气地安抚她。
她望着他,忽地再度哭了出来。
“你是笨蛋,大笨蛋!”她用力地哭喊。
“是是是,我是笨蛋。”
“竟然这么要我……我讨厌你!”她继续大哭。
“好,我让你讨厌。”
“如果你真的死了怎么办?”
她已经哭到喘不过气。
“你只要记得我爱你。”
他平静地回答。
她的哭音一哽,不敢相信地迅速抬眼看着他。
“你说什么?”她惊愕地张大挂着泪珠的红肿眼儿。
“在溪边第一次偶遇,就那一眼,便已经注定了我们日后非得交缠在一起的命运。不管你的身分是什么、不管你是不是我命中的血煞,我都会想办法将你诱来我身边。”
他的温柔眼神,几乎将她溺毙。
她捂着唇,泪水扑簌簌地落得更猛、更凶。
原来,把心失落的,不只她一个人。
峻德治倾身将她因又哭又笑而淌落的泪吻去。她闭上眼,将身子密密地向他贴靠而去。
这命运,真是难以捉摸呵……峻德治带着古殷殷万分艰难地一路向东走,最后被一条宽广无边的大江给挡住去路,被迫停下。
古殷殷焦躁地瞪着一望无际的江面发愣。
峻德治状似悠闲地丢了一颗石子到水里,脑中其实正在迅速转动思考,想着接下来他们该何去何从。
“治,怎么办?”
“看着办。”他眯着眼,意有所指地将视线投到江面很远、很远的那一个小黑点上。
“看那艘船什么时候会靠岸?”她疑惑地问。
“是啊。”他笑着点点头。
“唉,那还要等多久?那艘船离岸边还很远呢!”古殷殷无力的蹲下来,双手托着腮大声说道。
“如果我们有命上那艘船,船自然会在适当的时候靠岸。”峻德治又对江心丢了一块石头。
古殷殷挑挑眉,已经听惯了他的乐天派宣言。
“我猜是峻德天龙对天下发布了重金缉杀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要钱的,就会动手了。”他耸耸肩,然后在她身边就地坐了下来。
“现在到处都在流传说你企图谋反,你真的派了刺客去刺杀你义父?”她歪头看他。
“没有。”他摇头苦笑。
“那么那些刺杀峻德天龙的刺客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招认你是主使者?”她更迷糊了。
“那是峻德天龙的栽赃手段,也是他设计的苦肉计。他必须找到一个我叛变的名目,好光明正大地定我的罪、抄我的治王府,否则他难以服罪。”峻德治无奈地解释。
“好黑暗……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古殷殷皱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仅如此。从历史来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对君王而言,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通常都会面临残酷的清除命运。加上如果君王多疑又怕死的话,只要臣子的能力太过出众,到最后绝对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峻德治嘲讽一笑。
古殷殷无言以对,只能眨着眼眸,对着她所不能理解的天下发愣。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我们逃出来的那一晚,你怎会知道治王府有大难?”
她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张着好奇的图眼瞧他。
峻德治眼神奇异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投回江心。
“我是从你的梦境中预知到的。”
“我的梦?你能预知我的梦?”她张大眼睛,不解地望向他。
“不,是你拥有一些预知梦的能力,而我可以感觉你的梦。”
“感觉我的梦?”她迷惑地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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