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喊,果然让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她。
柳眉仙顺势往前靠近摄书皓,身高只到人家胸膛的她,声势顿时少了半截。
在苏州混了那麽久,出入过不少知名青楼,就不曾遇过像他那样高大挺拔的男人。
「有事吗?」摄书皓冷冷看了她一眼。
柳眉仙看着他,露出自己颇为自豪的醉人微笑来迷惑他。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两个大男人似乎也陶醉在她的笑容里,她趁摄书皓不注意,快动作的抽走他怀里的小布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果然明白个中道理。
她掂掂手上小布袋的重量,发现到手的玩意儿还不轻,哈!这下她可捞回老本了,方才散尽的小碎银子就算她今天好心情,当好人普度大众了。
「好了,现在没事了,各位再见。不!应该说永远不见。」柳眉仙对他们挥挥手,而後闪电似的钻进人群,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外。
那个昙花一现的笑容阴险得可怕。摄书皓走了几步,倏地又回过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奇怪,就算脚底抹了油,也不可能跑得这麽快啊!除非做了亏心事,怕别人逮个正着?
摄书皓狐疑地回想着她方才过於灿烂的诡异笑容,不自觉的伸手摸摸腰际的印玺。
「糟了。」
「怎麽了,大哥?」摄家皓关心地问。
那是他和小男孩之间的过节,他不想引起过多不必要的关切。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将肩头上的行李递给老四。
「你们先到岳阳客栈,我随後就到。」
摄书皓一意孤行的个性众所皆知?因此摄家皓不表意见地点了头,然後望着大哥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柳眉仙快活惬意地躺在城外小溪旁的树荫下,百般无聊的玩弄着手里的印玺。
那男人看起来也不笨,怎麽会带着一颗毫无价值的印玺到处闲晃呢?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当初看上他腰际的荷包,还以为他是只肥羊-没想到到手的竟是颗无法典当的假印玺,唉!那麽重又那麽大的印玺,拿来当镇纸都嫌累赘,丢到河里?还怕压死河底下的虾兵蟹将呢!
幸好她发现得早,没拿这印玺去典当,否则她恐怕连自己怎麽死的也不知道。想到自己幸运的逃过一劫,她又是一阵偷笑。
五年前,她爹留半手去世前将她托给百花楼的老鸨娘妈妈管教之後,她就没如此快活过。
唉!说来说去,她的不快活还不都是娘妈妈害的?说什麽她年纪不小,应该嫁人了,於是,百花楼每天挤满来相亲的对象,都快把她烦死了。她才二十岁,嫁人不搛早了些吗?要是她真的给嫁出阁了,往後好玩的、好吃的、或是整人的游戏铁定轮下到她身上来,想到她就一肚子呕。
「唉!不想了。」她翻身而起,缓缓踱到河边。「要是不把脸上的黑妆弄掉,我不满脸豆花才怪。」
她看看四周,确定这儿只有她一个人,才褪下一身男装,只留白色亵衣和底下若隐若现的红肚兜。
「果然凉爽多了。」自言自语是她的习惯。
她跪在岸边,掬起清凉乾净的溪水,往自己的脸上轻泼。
渐渐的,溪水染上一道可怕的墨黑色,随後又流失得无影无踪。
柳眉仙满意地望着水中的倒影,要不是为了掩入耳目,打死她她也不愿在白皙的脸上涂那些又黑又臭的墨水。撇去脏臭和容易流汗的缺点不说,她最喜欢用自己那张迷死人不眨眼的脸蛋骗吃骗喝,甚至来个小小的恶作剧,寻别人开心。剥夺那样的乐趣,简直是要她的命。光洗脸还不够,她索性褪下亵衣,露出里头白如凝脂的肌肤往水里跳。
「哇!好清凉喔!」喜欢玩水的她忍不住兴奋得大叫。
柳眉仙穿着红肚兜下水,清凉的河水很快便除去身上恼人的汗水和黏腻。也恢复她肌肤的光泽。
她低下头,望着日益膨账的胸脯,不禁有些烦闷,长大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苦差事。如果她不是美人,她一定可以更加逍遥自在,娘妈妈也不会逼她嫁给那个年近五十的王太守当偏房,逼她享受什麽官人的荣华富贵了。
她不贪荣华富贵,也不爱享受什麽排场派头。她真正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而已。
想着、想着,她突然发现水中多了个陌生的倒影。
「是谁?」她紧张的问。
「你果然是女的。」摄书皓双手环胸,悠哉悠哉地靠着树,欣赏眼前的佳人戏水图。「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长肉的小夥子,原来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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