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飞扬见华山派忙着救治唐峰,心中又惦念沈心舞,拱手道:“但愿华山派说话算话,不要再与我七星帮为难了。习武之人和气修身最是难得,为了小仇小怨而妄动兵戈实在不值。木某告退!”
他一纵身,追沈心舞而去。
沈心舞此刻飞掠的速度越来越慢,很快就被木飞扬赶上,木飞扬绕到她身前,惊见她的嘴唇已变成紫色,不禁大惊失色,急问道:“你受伤了吗?”
沈心舞的眉峰淡淡而簇,轻念一声:“你不用管我!”然后人就如枯叶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慕容雨等人围站在床边,愁眉深锁的看着慕容明诊视沈心舞。
沈心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头上的顶壁,不言不语。
“没想到唐门如今竟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木飞扬禁不住叹而顿足。
慕容雨笑着宽解:“沈姑娘已经吃了解药,应无大碍。”木飞扬嘴上虽说放弃,但事到临头还是会为沈心舞紧张担忧,动情的人可不是轻轻一叹就能将情搁下的。
慕容明的脸色却依旧凝重,他终于将手指从沈心舞的手腕处移开,沉声问她:“知不知道你的体中还有一种毒?”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唯有沈心舞沉着依旧,嘴边甚至还有一丝奇异的笑容。“是我下的。”她回答得极为轻松,如话家常,却将所有人惊震住。
她唇边的笑容更深,悲凉中也有几分寒栗:“无情锁,专为有情人而设,这两年来我每天都吃一点,短期内不会制人命,我本来以为还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发作,没想到会这么快。”
木飞扬急问:“这毒药需要用什么解药?我七星帮自当全力以赴。”
慕容明摇头:“既然叫无情锁,便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锁,最怕中毒者心存死志,那样毒性会游走的更快。如果在中毒之初发觉或许还有救,但现在这毒性已经蔓延至她全身血脉之中,沁入骨髓,无药可救,她是非死不可了。”
木飞扬霎时怔住。
慕容明站起身向门外走,口中还道:“一个已经不想活的人,生不如死,又何必白费力气救她?”他说这话已经走到门外,冲慕容雨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一同走出房间。
来到房门口,慕容明瞬间变得焦虑起来,抓住慕容雨的手臂低声问:“她是否还有同门?”
慕容雨一下子明白,惊喜道:“她还有救?”
“有救不能救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她有同门,尚还有望。过会儿我用金针封住她全身穴道,让毒气不至于攻心,再有与她练同种内功之人发功为她解毒,若她命不该绝,便有一线生机。”
“好!”慕容雨的脑海中倏然闪过独孤鹤的身影,道:“我去找!”
慕容明却又叫住他:“有件事你必须和她的同门说清楚,为她解毒之后,毒性很有可能会转移到解毒之人的体内,若真是如此,便是再有第三、第四个同门也没用了。”
慕容雨也呆住,问;“你是说,这毒若能解,也是一命换一命?”
慕容明沉重地点点头。
又是白鹤城。慕容雨从未像今天这样为难。站在独孤鹤的面前,他许久不知如何开口。
独孤鹤还是那样白衣胜雪,立于梅花之下,孤冷清高,但那份从来都慑人心魄的剑气却不知为何减少了很多。他的瞳眸深邃,凝视着慕容雨,好像已经猜到他的来意,只是在等他言明。
“山下……有个人需要你去救治。”慕容雨艰难地吐出。
“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独孤鹤缓缓地开口。
“她……快不行了。”慕容雨紧锁双眉,“她中了剧毒‘无情锁’,我四哥说,只有她的同门能救她,否则她活不到明天清晨。”
独孤鹤的眉骨陡沉,沉黑的眼中那寒冰般的杀气令慕容雨都打了一个寒战。
“是谁干的?”他的声音可以杀人。
“是她自己,而且下毒之日就在两年前,是慢性毒药,缓发的。”慕容雨斟酌着说:“看来她早就不想活了。”
独孤鹤敛紧双眉,双拳越攥越紧。两年前就不想活了?该死!难道这是她策划已久的阴谋?她是想死在他面前,以死亡抗拒他的命令,给他以最沉重的打击吗?
“让一个人活其实比让她死要难得多。”这就是她的报复方法吗?的确够残酷,够狠,够伤人。他也的确被触动到了,否则他不会有此刻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感。
他将目光慢慢移到身边那只卧伏的白虎身上,轻幽地问:“忘,对于这种叛徒,我们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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