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而沮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这样的情况在几天后获得了缓解。
佛罗伦斯派遣了特使前来与罗马帝国签署友好盟约,为了欢迎友邦,皇帝特别在罗马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舞会。
身为公爵,奥非斯是必然要出席的。
但特别的是,奥维尔也邀请了芙洛依。
奥非斯当然知道奥维尔在打什么主意——他也许想要趁着今天将芙洛依介绍给所有的大臣与宾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她的兴趣……与企图。
绷紧了下巴,奥非斯让仆人为他披上绣有族徽的黑披风,他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交抱的手臂,露出一抹冷笑——那抹笑容使他看起来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片刻后,芙洛依缓缓地从楼梯上步下。
她穿着一袭以法国丝绸制成的柔紫灰色礼服,美丽的金发以珍珠发夹挽了个优雅的髻,露出细腻纤秀的诱人颈项。略低的领口正好突显她所配戴的黄水晶项链,她又加了件嫩黄绿的披肩,巧妙地遮住裸露的肌肤。
她好美。
尽管他还无法原谅她,但那都无损她的美丽与优雅。
可她的美丽不是为了他而呈现,而是他的弟弟。
一思及此,他的表情变得更为阴沉。
芙洛依发现奥非斯并没有为她今晚的特别打扮,露出赞美的表情,但她明白这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有着误会。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今晚,她想借着今晚的相处改变两人冷战的气氛。
“抱歉,我来迟了。”
“无须道歉,公主。”他讥嘲地说:“这是身为一个绅士所应具备的风度。”
他冷冷的语气令她伤心,但是她强自压抑住,告诉自己不要太急躁,她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解释。
车夫将马车驶到门口,打开车门。芙洛依在他礼貌上的搀扶下坐进车里,而奥非斯也随即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坐。
“可以出发了。”他对车夫说道。
马车开始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哒哒的马蹄声不绝于耳,但车里却静默死寂。
芙洛依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奥非斯,我想跟你谈一谈。”
奥非斯懒懒地将面向窗外的俊脸转了回来,首度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看见他保持风度的倾听,芙洛依很快地说下去:“关于那只银戒,它真的只是陛下送给我的祝福戒指,他说他希望我能成为威灵顿家族的一分子,所以……”
“成为威灵顿家族的一分子!”他蓦地低吼,“你不说我倒忽略了,别忘了,奥维尔也是这个家族的一分子!”
她慌忙解释:“他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他指的是……”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奥非斯竭尽所能地克制着怒气,“你知道那只戒指代表什么吗?你知道吗?”
“我知道,那是——”
“那不是什么该死的祝福戒指,那是威灵顿家族的成年男子才拥有的订情戒指!如果威灵顿家族的男子将戒指送给了女人,就代表他将迎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如雷的咆哮声伴随着惊人的事实震撼了芙洛依。
那不是祝福戒指,而是……订情戒指?
她瞪大的双眼,怔怔地对上奥非斯愤怒的绿眸。
久久,她轻声地开口:“我……我会把戒指还给他……”
闻言,奥非斯嘲弄地一笑。“你确定你舍得回绝掉成为王妃的机会?”
话才说完,一记巴掌便袭上他的脸颊。
奥非斯的绿眸在瞬间卷起风暴。
“你竟敢打我!?”他抓住她的双腕,额上青筋暴露。
“就算你贵为公爵,我也不许你侮辱我!”她含着眼泪,用力地挣脱他的箝制,对车夫道;“停车!我要下车!”
“劳勃,不准停!”
“停车!快停车!”
前头的劳勃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时快时慢的马车在路上驶得摇摇晃晃。
最后,僵持不下的两人,在芙洛依推开车门准备跳车时,作出了相同的决定。
“劳勃,停车!”
马车戛然而止,芙洛依惊险万分的跳下马车,奥非斯随后也跳下马车,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气极败坏地吼: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会受伤?”
“我早就受伤了!在你用讥消的言语伤害我的时候,在你不听我的解释就武断地定了我的罪的时候!”
透明如水钻般的泪从紫色的瞳眸中流出,她悲伤地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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