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依由衷地自语道:“希望这一天能赶快来临。”
“会的,一定会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几名侍女走了进来,向芙洛依屈膝行礼。
“芙洛依公主,今晚威灵顿公爵为您准备了洗尘宴会,请让我们为您沐浴换装。”
侍女、仆从们虽然仍是称呼她为公主,但她心里明白——她不过是奥非斯·威灵顿公爵手上的囚犯而已。
芙洛依唇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喃喃低语着:
“与其说是为我举行的洗尘宴,倒不如说是威灵顿公爵的庆功宴吧?庆祝他终于如愿征服了费拉拉公国。”
“公主!”
使臣大惊失色,虽然她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一番话不会被有心人给听见。
“臣明白您的委屈,但是为了咱们费拉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他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除非老天怜悯我们,让威灵顿公爵的势力被削减,或是因病亡故……
唉,瞧我在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
“死亡?”芙洛依眼睛一亮。对了,奥非斯·威灵顿一旦死去,那么祖国就不需要受罗马帝国的牵制了!
“公主,请您忘了老臣的胡言乱语吧!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咱们也只好接受了。”
“我知道。”她淡淡地回应着,但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可怕的念头……
“那么,微臣先行告退了。”使臣退了下去。
待使臣离开后,侍女们走上前来,恭敬道:“公主,让我们为您更衣。”
芙洛依木然地由着侍女为她更衣沐浴,谁也没有发现在她美丽平静的紫眸里,潜藏着重重杀机。笑语喧哗的宴会厅,觥筹交错。
十数名婉媚的舞娘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为众多受邀前来的宾客们助兴。
这是奥非斯特别为芙洛依准备的洗尘宴,但是对费拉拉公国前来的臣子们而言,这种近似于庆功宴的晚会,总是令人难堪万分的。
当芙洛依出现在宴会厅的门口时,所有人都被她凛然而不可侵犯的美丽所震慑,因而出现了短暂的岑寂。
芙洛依穿着一袭朴素的黑色礼服,脸上罩着黑纱坐在奥非斯的身边,绝美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紫水晶般的双瞳漠然得近乎冰冷,仿佛她参加的不是晚宴,而是告别式。
欢乐的气氛变得凝重,众人皆静默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黑色是服丧的颜色,但是裹着一袭黑纱的芙洛依,显得更加高贵美丽。
奥非斯蹙起眉,不悦地托起她细致如水的小脸,冷声问道:“为什么这副打扮?你故意要激怒我吗?”
“我无意激怒任何人,今天是我母后的忌日,请让我穿黑衣悼念她吧!”
迎视着芙洛依盛满乞求的紫眸,虽明知这只是她的谎言,但奥非斯仍然妥协了。
他微眯起双眼,“我允许你今晚的任性,不过,只有今晚而已。”
“谢谢……”芙洛依慌忙调开眼眸,生怕在他的凝视下,泄露了自己真正的情绪。
奥非斯做了个手势,大厅内再度响起音乐与笑声,很快地将芙洛依穿着黑衣的冒犯丢到脑后,不再追究。
她的位置紧临着他的身旁,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在旁人的眼中看来,他们却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她别无选择,只能强自忍耐。
不会太久的,他得意不了太久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吗?”
他看着打从坐下之后就不曾动过的芙洛依,深邃的绿眸充满着探索,以及研判意味。
“如果你认为眼前的食物难以下咽,我可以为你斩去厨子的双手。”他好整以暇的说着,同时锐利的观察她的每一个反应。
芙洛依的眸子掠过一阵恐慌。
“我只是……不怎么饿。”她无力的辩解着。
芙洛依十分清楚,眼前的男人虽然有着最文明优雅的表相,其实骨子里既野蛮又嗜血。
试想,他可以为了她掴了他一巴掌,而出兵攻打她的祖国,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他诱哄着她的语气隐含着恶劣的嘲讽,“你若是因此而病例,远在费拉拉公国的吉尔王,一定会担心得夜不成眠吧。!说不定他这么一病倒,费立拉公国就复国无望了。”
想起老迈的父王,芙洛依只好忍气吞声,乖乖就范。
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芙洛依几曾受过旁人的冷嘲热讽?但是,如今她不过是祖国为了求和而呈贡上的礼品,又怎么能奢求敌方有礼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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