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听得心花怒放,笑着说:“只要他待你好,不管求什么事我都答应。”
端敏直爽地说:“靖斯的元配夫人因我而死,我十分过意不去,想请太皇太后给靖斯的元配夫人追加封号,行吗?”
“追加封号?封号岂可乱给呢?”太皇太后一脸困惑,就连皇后妃子们也大惑不解。
端敏急了,又说:“要不,给个厚葬吧!总要给一样,否则我无法心安,因我嫁入纳兰家,虽然是侍妾,但靖斯的元配夫人不敢位居在我之上,所以上吊自杀了,她是因我而死,我总得替她做些什么,否则于心难安!”
太皇太后点点头,婉叹地说:“敏敏说的有理,那个孩子也太傻了,竟会上吊寻死,我看呐!封号是不能乱给的,赐她一个厚葬是可以,她父亲什么官职你知道吗?”
“好像是广西右江道。”
“这么个小官哪!”太皇太后点点头说:“不如擢升她父亲为两广总督,帮助还大一点,你说好不好?”
端敏开心得跳起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谢太皇太后!”
宫外突然响起一声传报:
“皇上驾到!”
皇后妃子们迅速理了理衣裙,康熙一踏进来,她们全都恭恭敬敬地蹲身请安。
“皇上吉祥!”
“起来起来!你们都在这儿呀!”康熙才一说完,抬头看见端敏,吓了一跳说:“怎么你也来了?今天怎么来得这么齐全?”
端敏笑嘻嘻地说:“我是来讨赏的”
“又来讨赏!”康熙扬高声音大叫着:“成天就知道讨这个讨那个,你讨走了一个纳兰靖斯还不够吗?这回又要讨什么了呀!”
太皇太后、皇后和一堆妃子们都噗哧一声笑出来。
“皇兄!”端敏气得跺脚,说:“我才回宫你就来损我,难道跟你要一点小东西你都给不起吗?”
“不是给不起,就是怕给不完!”康熙摇摇头说。
“太皇太后,您看您看……”端敏扑倒在太皇太后怀里,这可是她最高明的一招了,她知道太皇太后最无法招架她的撒娇功夫,果不其然,太皇太后搂着她,无限怜宠,转头对康熙说:
“哎呀,不就是给广西右江道拔擢为两广总督这件小事而已嘛!明日就将这道旨意颁了,听见了吗?”
“这是为何?”康熙疑惑地间:“若要拔擢官员也要有个名目呀!总不能随随便便要升就升,成何体统!”
端敏无奈地叹口气,索性又把卢婉儿自杀的事重新对康熙说一遍,康熙脸色沉重的说:“没想到靖斯的元配夫人性子这么刚烈,当初的一片美意竟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实在可惜呀!”
皇后淡淡一笑,不以为怪地说:
“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会出现这种行为是一点也不奇怪的,不管性子刚烈或是柔弱,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通常是用寻死的方式以求一了百了,靖斯的元配夫人是个典型的例子,自知一辈子都必须屈就在敏敏膝下,不配与敏敏争宠,所以干脆寻死以避祸。”
德妃接口说:“如果只单纯为了这个原因还好,就怕那个元配夫人心机太重,反正早晚都得一死,干脆选一种最让敏敏痛苦的死法,也不枉死这一次了,你们说是不是?”
德妃拿出后宫“争宠夺爱”的那-套理论,剖析靖斯元配夫人之死,除了端敏不发一言,其余的妃子、皇后,甚至连太皇太后都频频点头附和着。
谈论着卢婉儿的死,让端敏的心情逐渐凝重起来,她想起卢婉儿选在她进门那一天死,是不是一种报复她的手段?她用力排除这种想法,不管事实如何,罪魁祸首仍然是她自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康熙留意到端敏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探问:“敏敏,不舒服吗?还是不开心呢?你也别太担心了,不管那个元配夫人有心还是无意,朕一样会答应你的要求,其实朕也看得出来,你不过是想给纳兰家和卢家一个交代,朕一定有法子让你交代得过去,放心好了!”
康熙这些体已的话,惹得端敏鼻头一酸,眼眶立即浮起一层水雾,她深深跪倒在地,一句谢恩的话硬塞在喉咙口,怎么也发不出来。
从这些小节中,康熙发现端敏才嫁入纳兰家没几天,居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眉宇间总像有抹揉不散的愁云,脸上的笑容也像是强装出来的一样。康熙暗想,如果卢婉儿的死是她最大的心事,那么,他非要认真替她解决不可了!端敏回宫小坐,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对纳兰德叙和夫人而言,公主回宫闲话家常这等事可大可小,万一,对太皇太后及皇上提及洞房之夜的事件,他们每个人都得伸长脖子领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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