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假装不在意地说:“听说你与皇兄同年出生,怎么已经二十五岁了,妻子却还没过门?”
“臣上个月才平定了吴三挂等叛军,刚从湖南回京,虽然已经订亲了三年,却还没有机会举行婚礼。”靖斯恭恭敬敬地答。
“原来如此。”她幽幽叹了口气“谁家的女儿?见过吗?”
“广西右江道卢兴祖之女,名叫卢婉儿,臣……自然没见过她的容貌。”
“‘自然’没见过?”端敏惊呼一声:“你难道不怕未过门的妻子是个丑八怪吗?”
此言一出,端敏虽然看不见靖斯的表情,却见他略略震动了一下,才慢条斯理说:
“倘若真是个丑八怪,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是父母亲选定的婚事,将来,公主的额附也一定是由皇上或太皇太后指婚的,和臣一样不能例外。”
端敏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想把她指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无论如何,她死都不会答应的,太皇太后那边或许好商量,但皇兄那边可就难办了!
虽然是桩连影子都还没有的事,却让端敏认真地想得头都发疼。
神武门远远在望了。
靖斯翻身下马,抬高手臂对端敏说:“请公主踩住臣的手臂下马。”
端敏深深望了靖斯一眼,很确定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绝对能支撑她的重量,但是,她内心挣扎了半天,竟然不忍心踩上去,这种奇异的感觉令她大感惊骇。
靖斯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不禁抬起眼晴奇怪地看着她。被他深幽的眸子一凝望,端敏浑身又开始发热了,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打算自己下马,想不到靖斯竟然双手握住她的腰,像抓小兔子一样,把她从马首上轻而易举地抱下来。
靖斯微微弯腰,恭谨地开口:“公主请稍候,臣先上前通报一声。”
“不必通报了,我不想惊动太多人!”端敏嫣红着脸,低头朝神武门快步奔去,跑了没几步,她毅然回头,对着靖斯高声喊:
“纳兰靖斯,我不接受指婚,若要嫁也要嫁给你!”
靖斯一听,不禁傻住了。他错愕地望着端敏翩翩飞去的背影,一时之间,无法分析出端敏语中真实的成分有几分。
端敏一身脏污,慢慢吞吞地走进延禧宫,在桌旁轻轻坐下,支着颐,呆呆地出神。
入画恰好捧着一篮梨子进来,看见端敏不声不响地坐着,两眼痴痴地呆望着前方,不禁吓了好大一跳,急忙先蹲身请安:“公主吉祥!”
端敏漫应了一声,并不搭理,依旧呆呆出神。入画捧着梨送到端敏面前,见她一身脏污,惊诧地叫出声: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脏呀!”
端敏没有转头看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入画急忙放下梨,从内房取出一套月白色绣着莲花的软缎衫子,轻手轻脚地服侍她换上,再捧来一盆子的温水,替她洗净了脸和手,然后把散乱的辫子重新梳开,挽上一个松松的公主髻。
“公主是不是摔下马了?身上有没有摔伤?”入画在端敏的身前身后搜寻着。
端敏摇了摇头,意兴阑珊。
这样闷不吭气的端敏,对入画来说实在太陌生也太怪异了,她悄声问:
“今天的春围不好玩吗?还是身上摔痛了不成?”
端敏的头摇得极慢,还是一声不出。
端敏这副痴痴发证、有气无力的模样,把入画给急慌了。
“公主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奴才呀!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端敏转过头来,看了入画一眼,迷惘又疑惑地问着:“入画,你可曾和一个人才分开没多久,就开始念念不忘的呢?”
“念念不忘?”入画侧头一想,便答:“有啊!当初进宫的第一天,奴才就念念不忘起娘来了呀!”
“不是那样的念念不忘,是对陌生人的那种念念不忘。”
“啊!”入画失声大叫:“难不成公主对哪一个陌生人念念不忘。”
“是啊!端敏长长一叹.烦恼重重,怔仲地说:“今天在南苑见到纳兰靖斯,从回宫到现在我总是一直想着着他,提不起兴致做别的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入画大惊失色,直着眼睛说:“公主,你可别犯相思病呀!这种病没药医的。”
“是吗?”端敏心不在焉地说:“每天都能见到他,可能会好些。”
“公主,与皇上最亲近的征贝勒,人品文采都出众,太皇太后挺中意的,公主难道不喜欢?”
端敏露出嫌恶的表情,不屑地说:“征贝勒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脸色总是青青自白,成天病恹恹的样子,官话说得很得体,偏偏我就不爱听,可是纳兰靖斯就不同了。”谈到纳兰靖斯,端敏的表情一亮,整个神采飞扬起来。”他看上去就是十足标悍的男人,你可知道,他能不费吹灰之力,一只手就把找整个人拎起来,见过宫中不少武将,却不曾见过他这样谈吐不俗的男人,深深深深震撼了我,只可惜,他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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