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仍不甘心就此原谅他呀!
「别胡思乱想了,水都快凉了。」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他温暖的一双大手将她抱出了已冷却的药汁。
将她安置在榻上。
「你怎么来了?」她扯过被子裹身。
他拉铃唤来仆役收拾好一切,纔回答她,「我的伤已经好了。」
「你出去。」她喝令。
「大夫交代过,浸泡之后,佐以按摩会更有助益。」他径自拉开她裹身的被子。
「谁允许你自说自话的……」她试图夺回被子,却未能成功,只得暗自咬牙切齿。
「妳需要按摩。」他不因一点点小挫折就退缩。
「滚出去!」她气疯了,可他毫不理会,还强迫她背对着他,「放开我!」
炽热的大手火一般掠过她赤裸的背,娴熟的技巧抚慰着那因长期伏案而紧绷的肌肉,先是颈子,随即是肩,再然后是……
他的按摩技巧好得足以让人融化,她愤怒的尖叫到了嘴边变成小猫似的呢哝,她相信这按摩确实是大有好处了。
可——「为何直到今天才替我按摩呢?」
她直率的问出内心的疑惑。
「我的伤纔好。」他如是回答。
「别人也能做得很好,甚至更好。」后面的话纯粹是为了气他。
「因为我一心想要独占你,」他温文尔雅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缝,「所以我宁愿看你难受,也不愿别人碰你。」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砾儿吗?还是……
她的大脑飞快的转。
「该死,我不要你胡思乱想!」蓦的,他转过她的小脸,强迫她望进自己的眼——那是一双坦诚的黑眸,「我不会和你争夺栎儿,若你不放心,我甚至可以立下字据一辈子不认他。」
他的话很潇洒,可她从他眼底看到了受伤。
她该相信他吗?
在理智做出决断之前,她的手不由自主抚上他越发显得瘦削的俊脸,「你瘦了。」
当她带着药香的手抚过他的双唇时,他吻了她炽热的掌心。不知谁失开始的,榻上展开了又一场火热的缠绵……
她曾以为自己是冷感的,可这夜彻底颠覆了她对自己的认知。她记不得细节了,可她知道自己就像着了魔似的,一次又一次攀上高潮。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餍足了。
她躺在潮湿的被褥上,他仍替她按摩,只是他的手臂不再坚定,而且热得随时像能焚毁了她一样。
她仍记得那恐怖的新婚之夜,那是个充满屈辱的夜晚。他要了她,可这不过是两个器官的结合罢了,从开始到结束,她的衣服仍穿在身上。
可在经历刚纔的欢爱之后,这似乎不再像记忆中那么可怕了。
「有时,我真恨自己无法对你忘情。」她与自己真心的对抗已经太久了,现在她觉得累了,「也许是我前辈子欠你的……」
「玳青……」这大出意料的表白让他先是傻楞着,随后是狂喜。
冲动之下,他俯身吻上了她。
让她错愕的是,他吻的并非是她的唇,而是她的跛足。
缠绵的吻就印在那扭曲了的关节上!
「不……」她仍有一丝自卑。
「相信我,在我的心里你完美无缺。」她的完美发自于内心,并非一个完美的皮相所能比拟。
她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遗憾的是,他经过了这么多年,兜了一个大圈子,纔发现了真相。
幸好,他仍有补偿她的机会。
为此,他感谢上天把她送回他怀抱。
「我仍未原谅你,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原谅你。」这并非矫情之语,而是发自她的内心。
也许是她的心胸不够宽阔,也许是她被爱伤怕了,即使她承认自己仍爱着他,可在她心里,爱不等同于原谅。
因为爱是情感的非理性堆积,原谅却需要理智的决断。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他微笑道。
是啊,漫长的一辈子。
玳青的嘴角亦泛起了微笑。
这夜正漫长,而情正炽烈……
***
以后,他仍是菩提精舍的仆役,仍干着仆役纔做的事——替她们母子准备早晚两餐,陪小主人习字、看书,伺候女主人看帐册。
一切都与平常无异,只除了他的每个夜晚都在女主人的榻上度过。
他那干手下也总是有事没事的往这里跑;河阳县的经济也因活财神的定居而蓬勃发展,就连老李头也和早就守寡的花婶擦出了爱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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