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姬玉为他担心的眼神,拓跋扈已轻轻地颔首示意他不必为他担心。
进入绿云寨是此行的目的,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了。
恋爱真是件可怕的事,沾上它就会使人失去判断能力。
独孤苏颇有点同情这个堕入情网的女匪首,可当转回头时他又在他一向精明的王爷眼里看到了什么?
天哪,但愿这不是真的!
独孤苏祈祷。
阿那柔靠在石屋外等着姬玉梳洗出来,眼前似乎还能看见他那双被沙砾磨得遍体鳞伤的足,。
该死!她发誓会杀了萧启远那个混蛋!
“阿……阿那柔?”石屋里传来姬玉惊慌的声音。
“我在这里。”阿那柔立刻大声回答,“需要我帮忙吗?”
“你……你别进来!”姬冰玉手忙脚乱地缠上束胸软布,生怕阿那柔会破门而入。“我逗你玩的。”阿那柔有些好笑:她不在乎姬玉在她面前赤身裸体,可她未来的丈夫有时却比女人还害羞!
“阿那柔?”又过了半晌,姬冰玉终于打开门。她的长发仍是湿的,而她的双足也仍是举步艰难。
“跟我来。”珍惜他的伤痛,阿那柔俯身抱起她,感觉到即使对于她他仍是太轻了。新浴后的姬玉,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味,而她,阿那柔发誓从此不会让他离开她一步!大帐里沙仑正带着人清点这次的战利品。看得出这次他们的收获很大,无论是丝绸还是茶叶瓷器都是一等一的上品。阿那柔的目光掠过被沙仑扔在一边的一双丝履。“坐在这里。”阿那柔把姬冰玉放在她的座位上。
“把货物重新装好。”没有看那一箱箱上好的货物,阿那柔只取过那双丝履。“可是首领……”沙仑及所有在帐中的强盗一齐怔住。
“照我说的做!”阿那柔的声音了透着威严。然后她转向那个高大的商人,“你可以把你的货物带走,我只取这双丝履作为对你救了我男人的报答。”
姬玉——是这个女强盗的男人?
拓跋扈怔住了。
而阿那柔转身亲手为姬冰玉换上丝履。
阿那柔一定是疯了!这个娘娘腔的男人怎值得她如此?!
沙仑愤愤地冲出大帐。
她可能看错吗?姬冰玉颤抖的手拂过丝履柔软的表面,这分明是鲁家锦绣坊的制品!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爹娘还活着?
姬冰玉颤抖地转向那个救过她的商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慕容律的人杀进来了!”一怒出帐的沙仑又匆匆奔了进来。
话音未落,一支箭忽然飞进来射灭了帐中点着的琉璃灯,余势未消地穿透毡帐飞出去。“慕容律的神箭!”阿那柔微微变色。
难道慕容律已趁着黑夜掩得这么近了?
(“起火了!”)
(“有人放火哪!”)
(“救火!救火!”)
(“杀呀!”)
(“……”)
外面嘈杂的声音更平添了阿那柔的烦乱:她的营地都是极易点燃的毡帐,沙漠里缺少水源,一旦着火几乎无法扑灭。
“放弃营地,准备迎战。”阿那柔下令。
火光里她看到姬玉苍白的脸,可战情紧急,而且她知道慕容律的目标在她,他跟着她只会更危险。
“帮我照顾她!”她匆匆地吩咐那个商人,然后闪身出了大帐。
果然是慕容人!
而且人数出乎意料的多。
阿那柔一现身立刻被敌人前后左右包围了。
(“活捉柔然公主!”)
(“活捉阿那柔!”)
该死!她的身份怎么暴露了?
阿那柔狠狠地砍杀了两个慕容律的百夫长。
“首领!”
是沙仑带着一队人浴血杀来,然后札木也带人靠过来。
“沙仑,我们从西南突围!”她瞅准了西南方上每人人兵马最分散的地方。阿那柔自信能从千军万马中突围,可——姬玉怎么办?
她想拨转马头,可场面乱极了,她身不由己地被夹裹着向西南而去。回首里,大帐已被烈焰吞噬……
“姬玉,只要你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你!”
阿那柔凄厉的声音在沙漠上回荡。
好不容易才抢了两匹马,才得以逃脱乱兵的追击,可随行的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白虎精兵却没有一个活着。
让独孤苏一直不解的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王爷竟还带着那个少年一同逃亡!这——可不象是一向冷静精明的王爷会做的事呀。
正想着,后面已传来了那个少年的惊呼。因为拓跋扈与姬冰玉共乘一骑,所以他们较独孤苏慢了一箭之地。听闻惊呼,独孤苏拨转马头,却发现骑术精良的王爷居然坠了马,连带着那个少年狼狈地跌倒在黄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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