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抬进来吧。”秋枫说道。
“是。”侍卫打开门,几名差役将盛满热水和冷水的几个水桶抬了进来。
差役将热水倒入屏风后的浴桶后,目不斜视地离去。
“你先洗吧,我等一下再洗。”秋枫仰躺在床上。
过了一炷香时间,洗好澡仅着单衣的倚天从屏风后走出。
“该你洗了。”倚天推了推快要睡着的秋枫。
“哇,美人出浴呵。”睁开眼,秋枫惊艳地喟叹。
半湿着头发,几近透明的单衣,除了喉结和平坦的前胸外,倚天美得眩目。
“看什么,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一样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被他看得不自在,倚天斥道。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可不许偷看我。对了,刚才你说你没纳过妾,喂,你该不会是童子鸡吧?”秋枫捅了捅倚天的腰眼。
“是又怎么样?谁像你那么滥情。”倚天推他,“快点去洗澡,臭死了,我可不想和脏鬼睡一张床。”
“这么说,你愿意把床分我一半喽。我原想打地铺将就一宿的。”秋枫兴奋地坐起身,
“大家都是男人,床又这么大,你干吗打地铺?”其实有洁癖的他除了兄长们外从未和别人同床过,更别说穿别人的衣服了,可对秋枫却一点都不排斥,他自己也有些奇怪。
“我以为富贵中人都很小气,没想到你这么大方。”秋枫起身拿了换洗衣物后走到屏风后。
他把倚天用过的洗澡水倒进污水槽,往浴桶内重新注好水后,并不急着洗澡,而是吹熄了屏风内的灯火。
“你干吗?摸黑洗澡能洗干净吗?”倚天奇怪地问。
“我这样洗习惯了,你不许偷看。”秋枫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毛病真多。”倚天摇摇头躺进床的里侧,盖上蚕丝被,迷迷糊糊地入了梦。
听见外面没了声音,秋枫偷偷看了外面一眼,见倚天面朝里侧着睡着了,才脱衣洗澡。
洗完澡后,秋枫吹熄外面的烛火,小心地躺在倚天刻意留出的空位上,盖上另一条蚕丝被,这才安然入梦。
*******
终究不是睡惯的床,尽管很累,倚天还是在天未大亮前便醒了。
不知何时,他和秋枫的睡姿变成了脸对脸,睡着的秋枫好美,他不知不觉地用了“美”这个字眼,细长的眉毛下是平日里熠熠生光的凤眼,他第一次发现,秋枫的睫毛长长弯弯的。
平日里不肯饶人的利口如今微张着,深色的唇瓣莫明地吸引他,想细细品尝。
是着了魔吗?倚天屏息接近,在感觉到秋枫轻浅的鼻息后,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唇终于碰到了秋枫的唇瓣。
热热的,麻麻的,让人想一尝再尝。轩辕倚天、轩辕倚天你这是在干什么?终于意识到自己竟在吻一个男人,倚天迅速离开秋枫那诱人犯罪的唇。
他像要淹没罪证般地坐起身来,迅速退至床角,用手背狠狠地抹着自己肇祸的唇,可他的气息却深深地印入了心里。
“天亮了吗?”感觉自己的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秋枫睡意深浓地打了个哈欠。
“你在干什么?你的嘴上也被好色的母苍蝇光顾过吗?”秋枫疑惑地坐起身,看着不停抹着嘴的倚天。
“母苍蝇?”停下了抹嘴的动作,倚天傻傻地问道。
“是啊,刚才我嘴上停了一只苍蝇,把我吵醒了。”
“你又怎么确定是母苍蝇?”
“难道会是变态的公苍蝇?那可就恶心了。”秋枫边说边起身穿衣。
“变态的公苍蝇……”心底发出阵阵恶寒,又酸又苦的滋味在口中泛开,他连并不存在的公苍蝇都无法接受,那身为男人的自己呢?真正吻过他的自己,在他眼中又会是什么?
“别一脸被欺侮的表情好不好?待会儿林飞还以为我不分男女侵犯了你呢。”穿好衣服的秋枫回头,半开玩笑地对一脸奇怪表情的倚天说道。
“你还没睡醒吗?算了,我先出去了。”洗漱完,见倚天还是一动不动,秋枫耸耸肩走了出去。
被他一句无心之语刺得心头滴血,倚天心痛得几乎失去知觉。
他无意识地起床穿衣,就连穿上昨日折磨他一天的马靴也丝毫未感觉到不适。
“喂,你在梦游吗?”拿着一双新鞋进房的秋枫快速跑到床边,用力将倚天刚刚穿上的马靴脱掉。
“你忘了你昨天疼得几乎走不了路吗?”秋枫边骂边将新鞋穿在他脚上。
他为什么这么温柔?呆怔地看他为自己穿鞋,倚天放任自己沉溺于他短暂的温柔中,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丑陋的感情,怕是再也不会理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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