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的,她很美,美到令人舍不得移开眼。
无可否认的,他对她竟有股莫名的异样感觉。
李霆深吸一口气以抑制心底所浮现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拉起暖被覆上炕上令他不安的怪异女子,见她睡得甜美、安详,唇角不禁泛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再一回头,才乍见身后好几双和他一样好奇的眼睛,正瞬也不瞬的瞅着床上女子。
“退下!”他不悦地怒斥一声,吓得好奇围观的部将低头往后退去。这些人反了?
“这是本帅营帐,谁允许你们擅自闯入的!”
是怪这些人目无军纪?还是不满这些人好奇无礼的眼光投射在这女子身上?
“王爷!”众人立即跪下,副帅周郸率先发言:“禀王爷,此女子非仙即魔,臣等实在放心不下王爷安危!”
“非仙即魔?”李霆咀嚼着周郸的话,不以为然的斥为无稽之谈。“周将军可知危言耸听惑乱军心之罪?”
“臣等不敢!实在是这女子形貌太过艳丽不俗,又从天而降,在这塞外荒野若不是传说中的狐仙,也有可能是魅惑男子、取其精髓的女魔啊!”
想不到这周郸老来食古不化,尽信些邪魅之说,可气坏了实事求是的李霆。
“放肆!在我大唐天子脚下,岂有如此迷信的情事!周将军身为副帅,岂可不三思?”李霆也不知打哪儿来的怒气,斥喝道。“全给我退下!”
众人被斥责得无言以对,得令后纷纷退出营帐。
“太师傅!”李霆唤住走在人群最后的崔□。崔□站在帐门前转身望向李霆。李霆气恼地问了声:“女祸?”
尽管不信,仍难抵部属非仙即魔的评论,他内心正天人交战。
崔□走到李霆面前拍拍他的肩,扬着一抹神秘的笑意道:“是情关。”随即转身出了帐门。
崔□从未见过李霆对一个女子如此关怀、保护,不是情关是什么?
“非仙即魔?情关?”李霆在床前来回缓缓踱步,仔细思量这两句话意,转头瞥一眼床上女子安详的睡容,不禁立在床前凝着她出神。
无论如何,这样一个出尘绝俗的美丽女子确是他前所未见的,但满腹的疑问却无从解。
她怎会从天上掉下来?
她的打扮为何如此怪异?完全不像当今仕女所穿着的华服或胡服。
她认识他?为何冲着他喊“哲维”?
看来要解答这些疑问只有等她醒来了。
李霆再凝了佳人一会儿,便步出营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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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映桥还没睁开眼便呻吟一声,躺在床上按着发疼的太阳穴痛苦不已。
“姑娘!你醒了!”
映桥扶着头,循声睁开眼,床侧一张稚嫩和善的圆圆脸立时映入眼底。
做梦?眼前这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这身穿着,不正是敦煌壁画中、唐代古墓出土文物的紫色襦衣和以夹缬染织为质料的玲珑合欢裤。
这装扮在她的毕业论文“唐史研究”里探讨唐代艺术、人文的章节中有提到,不料现在竟是如此真实的在眼前呈现。
映桥倏地坐起身,睁着盈满惊奇的澄澈眸子在营帐内转了一圈,仔细地审视床帐上所见到的新奇“古物”,不禁惊呼出声。
“这雕工?这织锦?”
老天!她被巫师的魔咒一施,到底到了哪段时空?唐朝?
“姑娘,你还好吧?”见映桥的讶然不安,玉珂拿着绣帕轻拭她额上微微渗出的汗珠。
“对……对不起!请问这是哪里?”映桥咽了口口水,拉住玉珂的手急切地问。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喝下红色巫药后困极睡去及见到——哲维!对,哲维……“姑娘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我们在唐军驻扎的营地,这里是定北王爷李霆的营帐。听我爹说你今天黄昏的时候从天上掉了下来,被王爷接个正着呢!”玉珂面露和善的笑意,至圆桌前倒了杯水就要服侍映桥喝下。
“谢谢你!我自己来!”映桥颇不习惯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就口喝了些甘醇的茶水,心里记挂的仍是她见到的哲维。
“他们说你非仙即魔,偏我就不信。瞧你客气的,我看魔是免了,倒是美得像仙还差不多。”
“非仙即魔?”映桥一听这误解,不禁笑叉了气。自己哪里像仙?又哪里像魔了?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来到了她日夜翻查资料的唐朝来了。
“姑娘应该是哪一种?”玉珂好奇地审视她既奇异又美丽的外表。不可否认的,她还喜满欢她,纵使她是个女魔,也该是个讨人喜欢的女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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