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叫人把针包拿给吟月,但吟月看也不看地便推回去。
「这针包肯定是我的。宁韵公主那麽聪明,当然不可能『准备』错误的罪证。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事情不是我做的。」
王后皱眉问:「你说事情全不是你做的,但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要如何辩解?」
「是啊!难不成我的首饰会自己飞到你房里,你的针包会自己跑到我床上吗?」宁韵一口咬定凶手就是吟月,「姑妈,她太狡猾了,若不用刑,她是不会认罪的!」
「用刑……」
王后知道吟月是儿子锺爱的女子,一想到动刑後,儿子可能会有的反应,她不禁犹豫起来。
宁韵看出了王后的顾虑。
「唉!想到待在宫里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就感到害怕,我父王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生气的!姑妈,您一向疼我,如果我有个万一,姑妈也不好向我父王交代,不是吗?」
「宁韵,你确定这一切全是她做的吗?」
宁韵肯定地点头,「首饰是在她的房里搜出来的,她也承认针包是她的,不是她还会是谁?除非她拿得出证据证明与她无关!」
王后转头问吟月,「花吟月,你--」
「我拿不出证据。」她冷静地回答,「我只能说我是清白的,就算对我刑求,我也绝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宁韵眉梢一挑,唇边泛起冷笑。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
*****
一回宫,邑帝就听雪樱哭诉了吟月被陷害入狱的事,他急得连寝宫都没回,便直奔天牢。
邑帝命令狱卒打开牢房门,霎时,一股潮湿腐败的异味立刻沁入他鼻间。
「你们全都退下。」
「可是……」
邑帝瞪了狱卒一眼,凌厉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也让狱卒不敢再多说,立刻依令退下。
「吟月?」他朝阴暗的牢房里轻唤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便直接朝蜷缩在墙角的人影走过去。
一直到天色渐亮,吟月才身心俱疲地倚着墙睡着。
梦里,她被邑帝温柔地拥在怀里,忽然,一阵大雨落下,而邑帝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後,一个可怖的女人脸孔清晰地浮现……
「邑帝,救我!」
「吟月,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吟月由噩梦中惊醒,初见邑帝时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直到他伸手轻触吟月她的脸庞,她才藉由那温暖的手掌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是谁打你的?」他轻抚着她微肿的面颊,心中的怒火倏地燃起。「是宁韵吗?她还对你做了什麽!?」
从未看过他如此震怒的模样,吟月吓得什麽也不敢说,连忙把手缩到背後。
「你的手怎麽了?」他发现她怪异的举止。
她摇摇头,勉强牵动唇角说:「没什麽。」
「骗人!把手伸出来!」
在他的坚持下,吟月只好乖乖地伸出双手。
邑帝一看,当场例抽一口气。
吟月原本白嫩细滑的纤纤玉指,如今却血迹斑斑,彷佛在无声地控诉她所遭受的凌虐。此时,他再也压抑不下满腔的怒火了!
「欺人太甚!我立刻去替你讨回公道!」
「别去--」
吟月连忙拦住他,却牵动了伤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吟月!」
邑帝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痛得浑身发颤,他不禁深深地懊悔自己的冲动,竟然忘了先替她疗伤。
「好,我不走,我就留在你身边。」他慢慢地扶着她坐下,「但是你的手指得上药才行,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人把药箱拿来,好吗?」
「嗯!」她考虑了一下才点头。
邑帝吩咐雪樱拿来药箱,并要她替吟月换上乾净的衣眼後再走。
「让雪樱看见你没关系吗?万一你来牢房探视我的事传到大王子还是王后耳中--」
「探视你又不是什麽天大的罪过,你就别操心了。」
他很想告诉她,其实他就是大王子,若不是传说在选妃期前表明自己的身分会遭遇不幸,他还真想直接跟她说明一切,别让她老是担心。
吟月看着邑帝小心翼翼地在为她的伤指上药、包紮,心中感动莫名,就算再痛也忍着不喊出声。
「你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她甜甜的一笑,「我最喜欢看你心疼我的表情了。」
「傻瓜!」她越是强颜欢笑,他就越心疼。
「邑帝……我的手……会不会废了?」她好担心。
「不会。」他伸出手,宠溺地抚摸她的秀发。「你放心,我为你抹的是宫内最珍贵的疗伤圣品,是专门用来治疗伤势严重的特效药,过没几天,你这双手就能恢复活力的用力捶我、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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