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唇相贴的那份莫名亲密感折磨着殷虹心里的道德秤,她硬是忽略掉滑过自己心中的那份温暖感觉,而将心底的些微愤怒扩张,找着了机会,狠狠地咬了步飞夜的唇一口。
疼痛并未使他将她推离,她以为他不疼,再次用力咬下直到一抹咸腥的血味霎时逸入她的唇齿之间。
她吓着了!原只是想令他等手,并不想真的咬伤他。
但是她估算错了,伤口的疼痛更加激起步飞夜的野性,他双手一缩,将她抱得更紧,紧贴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
紧扣的牙关因他突如其来的紧拥而微启,她还不及发出半点呼疼声,就被他温暖的长舌给趁隙而入,殷虹不禁倒抽一口气。
所有的想法全消散了,他舔着、吮着、缠着、领着,使尽方法纠缠不休。
像被一团火给紧紧裹住,殷虹浑身直发起烫来,别说是挣离,她连站直腰杆都很勉强。
她不怕挨打、不怕被杀,就怕他如此待她!
拥吻由狂热渐趋温柔,不明原因的悸动让殷虹浑身微颤,忘了反抗,被动的承受他加索求。
步飞夜缓缓将她松放,她唇上的火红是他的鲜血烙印,他失神的伸指轻抚着,指上染上了血痕,心头对她的眷恋又增添几分。
他并非好色之徒,也见过美女如云而毫不心动,却独独在面对殷虹时,三番两次无法自制的吻上那双诱人的红唇,原因为何,他早已了然于心,只是故意漠视罢了,但如今她的存在,已经令人越来越无法忽视了。
殷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呆呆站立,完全无法动弹。
“你——”他瞠目瞪视。
殷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东院。她知道步飞夜不会杀她,但他如果生气再吻她一次,她恐怕会因心跳太快而暴毙,那可丢脸死了!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步飞夜停驻在原地望着她飞奔离去的身影,好一会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丑时。
望月亮晃晃地照耀着位居山腰上的步家庄,白雪与月光相辉映,即使处于黑夜中,依然能清晰地看清庄内的典雅景致。
殷虹蹑手蹑脚的来到东院,步飞夜房中灯火已熄,看来应该已就寝了。
慎重起见,她偷偷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里头看,的确无人走动,这才撩起裙摆,悄悄由门旁半启的窗子爬进去。
没有搞清楚步飞夜究竟是人、是妖,她真的很难入睡。就算他是妖,如果是狐狸、飞鸟之类的还好,万一是老鼠、青蛙之类的,那不是很恶心吗?
在房里呆坐想了良久,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步飞夜,虽然他说不会娶她是有点伤了她的心,不过那是现在,将来如何还很难说呢!
那个化缘的师父说过,她此生注定是要嫁入富家当大夫人的。一开始她虽然很气步飞夜抢亲坏了她的名誉,不过现在想想,也许是天意注定她不该嫁入蒋家为妾,毕竟当初她自己不也一直祈祷蒋家来退婚,宁愿成为贫家妇的吗?
所以,她已经不怪步飞夜。如果他要将她软禁在步家当米虫也可以,但是她至少得确定自己是跟什么“东西”、日夜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才行。
“哇!好可爱的睡相呀!”她走到床边,看见步飞人熟睡如孩童般的恬静睡颜,忍不住发出轻呼。见他没反应,还伸出指头在他脸颊上捏捏。
“这么漂亮的男人,应该不会是老鼠那类恶心的东西变的吧!”她嘀咕着,恍地中似乎看见步飞夜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吓得她立刻蹲下,隔了一会儿看他不再有任何动静,这才安心地起身在床边坐下。
“还是别玩了,快点试完快点溜吧!”
惊醒步飞夜的后果她可不敢想,万一他醒来大叫“非礼”,那她可就成了史上第一位“女淫贼”,这么响亮的名号还是留给别人吧!
她解开上衣的前两颗绣扣,把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玉观音项链取下,这可是在灵庙香炉前过过火的,能保平安、驱妖邪,对于步飞夜这种能幻化为人形的妖怪或许没法达到制伏的能耐,但要他现出原形应该还可以吧?
殷虹心里想着,手上也拿着项链在他眼前晃呀晃的,但他仍旧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根本没现出“原形”。
“但侄哆啼林晖伐哆伽科何伐哆哆枷伐哆哆伽伐哆婆婆河天少神地学神……”
这女人现在是把我当死人在超度吗?步飞夜睁着眼看着殷虹闭上眼,手持一条项链坐在他床边念经文,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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