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琉衣将表姑娘推下水池,表姑娘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房里,庄主正在里头看顾着她。”宜儿抹干眼角的泪珠,伤心地说道。
张隆看了默立的曲琉衣一眼,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事情怎么发生的?”
“傍晚时,我看见曲琉衣鬼鬼祟祟地离了主屋,往僻远处走去,我觉得可疑,于是就跟在她后头,没想到走到了湖边,竟看到表小姐浑身湿淋淋地躺在草堆里,她一定是被曲琉衣推下去的!”宜儿口诛笔伐地指着她口中的罪人。
她一路跟着曲琉衣和舒绿恋两个人走到了湖边,她躲在树后窥望他们,过了不久,曲琉衣忽然先行离去,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宜儿心生歹念,想将舒绿恋推下湖,再将她救起,等她清醒时,将向舒绿恋表明凶手是曲琉衣,没想到舒绿恋竟看见了她的脸,她只好一不作二不休,眼睁睁地任舒绿恋沉入湖底。
可是,舒绿恋既沉入了湖底,后来怎会躺在湖边的草地上?难道是有人看到了她的行为,乘她走后,就赶紧把表小姐救上岸来?
“宜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一道冷冽的语音突然响起。
宜儿听见庄主的声音,心一惊,脚下一软,竟跪倒在地上。
众人被矵九霄漫天的怒气给吓得胆战心惊,身子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路,让他通过。
他坐上了厅中的主座,震怒的神情,让众人想起了当日兀立在江上威风赫赫的景象。
“你要敢有一丝假话,我撕烂你这张嘴。”曲琉衣冷硬地撂下狠话,她的心中有一股闷气,她不懂为何宜儿会一口咬定,是她将舒绿恋推下河,活似宜儿眼睁睁看到般。
“放肆!”
矵九霄的黑眼布满怒潮,忿然的眉像条黑龙穿过满空的乌云,直向曲琉衣袭来,黑袭利爪一伸,抓破了她强掩的防盾。
“说,为何将绿恋带到绿湖边,你居心何在?”矵九霄的指尖抚向左耳上的银环,可沁凉的银环却无法纾解他满腔的怒涛。
“是她硬跟来的。”
矵九霄掌心陡然用力一拍,椅上的把手应声而碎。
曲琉衣毫不畏惧,扬起目光,冷冷地睨向他。“我不懂她为何要诬赖我,但我绝没有将舒绿恋推下池,不管你信或不信。”
“不是你,难道是绿恋自己跳下池子。”
“也许事实真是如此。”曲琉衣坦然地与他怒放的眸子对望。
她眯眼想找寻她眼里存有的任何一丝信任,可是她失望了,黑眸里只有狂潮怒涛,她自嘲地笑叹。“或者,最该沉入湖底的是我,而不是她,矵九霄,你说是吗?”
“别惹怒我。”矵九霄的呼息顿时收紧,阴沉的神情如暴风雨之前的天空。
“难道不是吗?此刻,无论我说任何话,你都认定我是在说谎,我再辩解又有何用?反正我曲琉衣在你的眼中就是个蛮横任性,无恶不作的人,我早就不在乎了。”
对着矵九霄,曲琉衣不顾一切地呐喊发泄,她所嘶吼出的每一字,都是受着鞭挞的心所发出的每一声痛呼!
她狠狠咬住下唇,像要咬断曾有过的情念。
“不在乎,会喊得如此激动?”矵九霄深不可测的眼燃着嘲弄。
“你!”曲琉衣咬破下唇,殷红的鲜血沿着唇角滴落下来,点点染红了衣襟。
矵九霄恣黑的眸子染上一层血色的红艳,他眉睫微敛,轻启薄唇。“你问都不问绿恋身子如何吗?”
“她……还好吧?”曲琉衣一愣,想起了生死未卜的舒绿恋。
“看不出你挺关心她。”矵九霄挑起眉,冷哼声从高挺的鼻梁中逸出。
“我要等她醒来,证明我的清白。”曲琉衣无视矵九霄的嘲弄,刻意收拾起自己脸上泄漏的情绪,一层一层包覆在逐渐僵硬的心下。
“很好,来人!”矵九霄一扬手,两名壮丁迅速向前。
“庄主?”
“将曲琉衣押入柴房,等表姑娘醒来之后,才放人。”矵九霄一说完,两名大汉迅速地押住曲琉衣。
“哼!矵九霄,你犯不着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我绝不会逃,等舒绿恋醒来,我一定要你还我一个清白。”她深藏在心底深处的情念,被矵九霄无情的言辞给活生生地折断,剩下的只有不甘被诬陷的怨气。
矵九霄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被押下。囚禁她,是为了不让她离去。若不将她关在柴房,他怕她在气愤之余,会像只鸟儿飞出他的世界……
在他诊视绿恋时,曾发现她的身子有一股弘大的内力流入,若不是这股内力,恐怕早已回天乏术,是谁?琉衣和矵风山庄的家丁不可能有如此修为,难道是有人潜进庄中加害了绿恋,可是既然将她推下湖,又为何要救她,矵九霄百思不解这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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