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敢这么“瞪”着他看的,大概除了他爹卫刚外,就只剩蔺少仪这不知死活的小姐了。
卫子云用食指揉着眉心,想擦掉自己的怒气,最后,只得长叹一口气。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进点,脑子不再钝得少根筋,才会了解……唉!不说也罢。”说了,也一定是现在这号表情一一不解。
什么意思嘛!什么钝?她在她爹的心目中,可是全城最聪明的学生,可以举一反三呢!
“你根本就是拐个弯在骂我来,对不对?你就是这个意思。”蔺少仪激动的朝他逼近,根本忘了脚踝上系着绳子,步伐必须踩得比平常小,这一冲,便失去了重心,在她挥着两只手才哇哇“大叫后——
刚刚好,不偏不倚的趴到卫子云怀中。
“你这丫头……真是的!”
卫于云顺势搂着她,享受她难得展现女性的娇柔。正巧微风徐徐吹来,吹起蔺少仪的发丝随风飘扬。
事实上,他爱煞她的秀发,虽不若书中所述那般乌黑亮丽,但红褐色的发丝轻柔的随风飘扬着,宛若上千只小小的蝴蝶争相飞往宽广的天际般,真美!
“怎么了?”卫子云察觉她的不对劲。若是以往,她绝不会赖在他怀中不起来,绝对会像碰到火热的烙铁般急速将他推开,至少保持三公尺距离,以策安全。
蔺少仪紧抿住下唇,晶莹的泪滴在眼眶里转呀转的,最后淌入他的衣袖中。
“是不是扭伤了脚?”他的声音柔了几分。
她点了点头,吸吸鼻于。“好痛……”一副可伶兮兮的模样。
卫子云无奈的叹口气,抱她坐在石椅上,轻柔的抬起她的脚丫子一看,不禁皱起眉头。
“好端端的,干嘛绑着自己的脚?难怪会跌倒了,真是无端找罪受。
“娘吩咐的。娘老说我走路没一个女孩子样,像个十三、四岁不正经的小伙子。”
的确很像。卫子云颇有同感。
解下绳子,脱下鞋袜,他这才发现,商少仪的脚踝肿了一大块。唉!能将脚扭成这副德行,卫子云也只能佩服她了。
“尽快嫁过来好了,我不会束缚你的。”瞧她泪涟涟的,他真是心疼极了。
“我才不要厂她回答得又快又急。
卫子云皱眉,“为什么?”
我才不要多个爹来管我。她在心里回答。不过,她可没勇气说出口。
蔺少仪红着脸,扭过头去,拒绝回答。
也罢!他不知被打了多少次回票。
“你这伤得上药水推拿一番才可以。”他弯身欲抱起她,却教她一只小手挡着。他只好再叹道:“你要自己走?你不怕还没走到内苑就已疼死了!告诉你真话,扭到这地方一一很、疼、的。”
迫于情势,蔺少仪只好点头妥协了。
卫子云才将她抱起,她立刻嚷着:“我告诉你——”
“我知道。”卫子云立刻无奈的接下去,“你只是因为脚伤的关系,才会委屈让我抱你回内苑疗伤,我们之间,没半点暧昧关系。”
“知道就好。”蔺少仪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转而警告道:“你可不能同我爹乱嚼舌根,让他老人家误会。”前一个误会已经够深了,可别再火上加油。
有未婚妻如此,他又能如何呢?卫子云呀卫子云,你真的只有叹气摇头的份了。
***
“夫人,老爷回府了。”女婢阿银来报。
“真的?爹回来了?”
最关心的就属蔺少仪了。只见她从绣房的椅子弹起,兴奋的嚷着。
“坐下!没将这幅鸳鸯图绣完,不准离开绣房。”蔺夫人也就是王芸芸,她冷静的说着,虽然丈夫回来她亦是喜上眉梢,但自小教育即是立不摇裙、笑不露齿。尽管再兴奋,她也只是唇角微扬。
况且,她这做母亲的,可是打心底知道自己女儿的习性,只要老爷一回来,少仪眼中便没了王法。
“噢——”
蔺少仪万般不情愿的将俏臀挪回椅子坐好,盯着自己绣的枕头,真是三分不像鸳鸯、七分倒像长坏的丑鸭子,真是丑毙了!
再瞧瞧娘绣的,瞧这凤凰和翔龙栩栩如生,仿佛活脱脱就在她跟前飞翔翻腾着,真是美呆了!
“别瞧了。”蔺夫人斥道:“你呀!还不快练习。这等粗劣的绣功,将来要如何端到子云面前让他瞧,真是的!一想到这,娘就担心死了。”真要拿出去,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丢人现眼。
“谁要给他瞧!”她嘀咕着。
“什么?”蔺夫人耳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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