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魂梦与君同(48)

2025-10-07 评论


南星首度露出笑容,自荷包中掏出一方翡翠来说:“这叫玉连环,是我娘留给我的,你对着光瞧瞧,中间这块椭圆形的,如何?”

文良看了之后,不禁讶异道:“是星星的图案,这么说……”’

“对了,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不过这块玉我本在十五岁那年就给了人。”

文良听出兴趣来的说:“给了什么人?”

“一个和外婆流落北京街头的小女孩,她则回送给我一方绣有雪人的浅蓝色帕巾,后来我请家中的嬷嬷把那方帕巾制成一个荷包,一戴便是——”

“我知道那荷包,”文良笑道:“记不记得我们六年前在航向日本的船上认识时,我就曾笑过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用个像孩子绣出来的荷包,原来那还真是个孩子绣的。”

“我一直没再与那对祖孙见面,因为在帮过她们后的隔日,我就离开北京,到天津外公家去了,直到那孩子又绣了个新荷包,连同玉连环送给我后,我才知道她是谁。”

文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说:“你是说……?”南星点了点头,他不禁叫道:“天啊,竟有这么巧的事,那她知不知道你就是当年送她玉连环的人?”

南星摇头说:“我想她并不晓得。”二

文良觉得趣致至极,忍不住出主意道:“那你下回跟她见面,不妨把那旧荷包送给她,我相信她一定也会大吃一惊。”

“那荷包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

“除了医药急救箱及塞在我怀里的这个新荷包之外,我其他的行李都没随身携带,好像托在王彦新那里,如今他人都不知藏匿在哪里,叫我从何找起?”说到这里,南星的双眸霎时又黯淡下来。“何况不论是在北京或西安这里,我都遍寻不着湘青,就算旧荷包仍在,又有什么用?”

“北京那儿大都是一些留守的人,能知道什么?你不也说过去一些同时认识你们俩的人,现在统统不见踪影吗?我看还是再走一趟奕桢西安这里的别馆,比较有希望。”

“他们门禁森严,正在为那个叫蔚绿的格格筹备婚礼,我根本找不到想找的人,而且……,”南星抚着脸,闭上眼睛,疲惫不堪的嘟哝了句文良所听不懂的话。“西安这地方,我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啊。”

湘青;焦灼的心受尽煎熬,南星深深叹了口气暗叫道:我的小草儿,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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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请进。”湘青谙声悄悄的对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载皓说。

载皓望着她房内的各色嫁礼,虽大至珠帘绣模,小至香粉丝帕,无一不全,但他仍惦着问道:“还缺什么吗?我立刻叫他们给你办去。”

湘青深吸一口气,轻轻的说:“不,什么都不缺,你忘了,这本是为蔚绿准备的嫁礼,怎么会有缺呢?”

“湘青……。”载皓欲言又止的。

“二哥,”她想了一下,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没有想过有日会进王府里来,更没有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的出乎人意料之外,世事多变,湘青至今才算尝尽个中滋味;”她又低头沉吟了半刻,才望向载皓道:“你是除了福晋、福伯、福婶之外,早先知道内情的人之一?”

“对,就在额娘发现我对你怜爱有加的时候,”载皓说:“我早就觉得那感觉透着一股奇妙,好似并不完全的儿女情长,原来是那相同的一半血缘,在主宰着我的心;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湘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遂摇摇头道:“平凡人家有平凡人家的乐趣,我觉得当初娘并没有做错决定。”

载皓与她同时陷入了沉默,浮现在两人心头的,是福晋曾分别拿给他们看的那封信中的一段。

“……自入府之后,绣儿便为王爷英姿倾倒,于是暗自立下心愿,要一生一世守候着福晋,疼爱着二贝勒,唯有如此,方能与王爷同处一屋檐,共饮一方井。

然王爷风流成性,连立两位侧福晋,不但伤了福晋的心,也让绣儿郁郁黯然,唯有将满腔热爱全转移到二贝勒身上,更盼能为福晋分忧解劳,驱散几许落寞冷清。

一夜王爷微醺夜归,直闪绣儿斗室,坦言留心绣儿已久,绣儿惊喜交加,虽觉有愧于福晋,但可怜芳心,终不敌王爷的豪迈霸气,与其燕好;然好梦由来最易醒,事后王爷坦言我虽能令他喜悦,但身分悬殊,我绝不可存任何“奢想”,就算因而埋下“孽种”,也绝不能留,住在府内后院的唐嬷嬷,已替好几位婢女清除过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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