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听得迎桐芳心欲醉,突然不耐两人之间的“距离”,于是故意打了个哆嗦,而夏侯猛果然马上关切道:“你觉得冷吗?许县应该比元菟温暖才是,不过你连赶几天的路,该不会是受了风寒?!我这就立刻让他们去给你请大夫来。”
说着已然起身。
但迎桐却拉住了丈夫的手,阻止他走开。“我没病,干嘛要看大夫,而且这冷嘛……”她的脸颊渐渐红起来。“你不觉得是独守空闺一月有余所累积出来的吗?”
夏侯猛的渴望已全显现在他毫不保留的炽热眼神中,口里却还要逗她道:
“我当然想得到,也万分不舍,但我说过往后是你当家,今日曹公终于点头同意将请天子下诏任你暂代元菟郡一段时日的太守,而太守曾经有令,说绝对不准我再碰她,我纵使渴盼难当,又哪敢造次?”
“你真这么听话?我的镇潭将军?”
夏侯猛终于难敌她的眼波流转,蓄意承欢,更何况迎桐已微微使劲拉他,他自然立即趁势翻上床去,挨到她柔软的胸前,发出满足的叹息。“你若再不解除禁令,猛可又得人如其名的对你——”
羞红了脸的迎桐不禁捂住他的嘴道:“别讲,沉潭,求求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他环住她的腰,将脸理得更深,依得更紧说:“只要你答应别再让我孤枕难眠,也别再动不动就想出让我。”
“夜不成眠的人又不只你一个,”迎桐用下颔摩挲着他的鬓边,“而且我相信凭我绝不逊于小霜的爱,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将她残存的身影也一并抹去。”
夏侯猛低声笑了起来。“连‘残存’都不准,你还真霸道。”
“我……我……”迎桐嗫嚅了半晌,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无法故作大方,索性承认:“我就这么小器,除了我之外,你谁都不能爱,就算是小霜也不准,怎么样?”
“好得很,我就怕你不要我。”夏侯猛笑得像个开心至极的孩子般,换个姿势,拉高自己的身子,转而将迎桐拥进怀中。“小霜在五岁时进入我家,一直是我母亲最贴心、疼爱的女儿。没有错,我不否认如果没有碰上你,在她长大成人后,我们确实有顺理成章结为夫妻的可能性,但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如果是,我也不会拖到三十尚未成亲了。可见你用的词对,我与小霜一直只有感情,而无爱情;迎桐,我等的、爱的,一直都只有你,我爱你,迎桐,爱到只要能够拥有你,什么都可以放弃的地步,难道你还不明白?”
迎桐的回答是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传达着她的了解与感动,她哪里会不晓得为了保护元菟的百姓,实现对她的承诺,夏侯猛这阵子甚至是不惜以放弃“镇潭将军”的头衔为条件,去与曹操斡旋的啊!
虽然相思急欲倾诉、热情急欲表达、爱恋急欲交织,但夏侯猛却仍在自制决堤之前,强迫自己离开了娇妻的诱人的红唇。
“猛……”迎桐不解兼沉迷的轻喃。
“别引诱我,”他的气息浑浊,但心意坚定。“迎桐,你的身子犹虚,这样……
就好。”
“沉潭,”她将面颊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对不——”
他以一记啄吻打断她的道歉说:“来日方长,我才不怕没机会表现我的……”
下面的话,夏侯猛索性贴到妻子的耳边去讲,霎时将她的脸“烧”成一片火红。
“你还说!”夏侯猛握住她轻搥的小拳头道:“好,不说,我不说,瞧你这当家的太守多凶。”
“太守一职,是哥哥他们的,我才不想要。”
“那你愿意住到这里来吗?毕竟我是你‘招’的丈夫。”
迎桐才没被他装出的温驯状骗倒,立即笑道:“又来了,先是要用这件事取笑人家,我可是你夏侯家的新妇,届时你不收容我,难道要我露宿许县,还有呢,等找到哥哥他们后,你带我回阳泉县一趟,好吗?我还没拜见过公公,实在有亏为人子媳之道,另外,我也想去婆婆坟前祭拜,告诉她……”
夏侯猛牵起她的手问:“你想告诉娘什么?”
娘,多么温馨动听的称呼,迎桐觉得自己的眼眶又热了,不过这回她总算忍住了悸动的泪水,仰望夏侯猛道:“谢谢她把你教养得这么好,没有她一生的苦心孤诣,我今日又何能坐享其成?”
“迎桐,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能娶到你,才是猛之万幸。”
“真的?”她偏头撒娇笑道:“可要记住啊,是你‘娶’我,不是我‘招’你,我才不要当什么家呢,那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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