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实在难以想像端木恺乖乖挨骂的画面,不禁忍住笑道:“当时我丑成那样,也难怪你会‘落荒而逃’。”
“把我说成什么单只会注重美色的人了,”端木恺立即表示不平。“在遇到茉舞之前,我可从来没有动过休掉雪飞霜的念头。”
“我知道,我晓得;”飞霜赶紧哄道:“对了,她骂了你什么?”
“就是以前我怎么花天酒地、游戏人间她不管,因为她知道我从来不曾欺骗过任何人,但答应娶你进门,又无法真正爱护你、照顾你,甚至还是在利用你,就太过恶劣,如果我对她的境遇还有一点同情心的话,就不该重蹈当年那个夺去她一颗真心的男人的覆辙,说——”
“等一下,”飞霜打断他,专心思索了片刻。“寒衣,你说这次那个人以如果楚楚不跟他走,便要到江东来找暂居于此的华佗先生提亲为胁,让她点了头,其中是不是有许多矛盾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楚楚根本不敢让他到江东来,否则大可以请她师父一口回绝便是。”
“为什么不敢让他到江东来?”
“因为这里有不能让他听到的消息、看到的……人!”飞霜脑中灵光一闪,即刻论断。“有没有那个可能?寒衣,换你以同样身为男人的立场想想看。”
“你是说他可能不知道桩儿的存在?”
“岂止可能,我现在就敢打包票说他肯定不晓得,所以楚楚才会明明讨厌他、恨他,却仍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
“这个笨女人,真想摆脱掉那个男人的话,不会找我出面吗?我不是一向人前人后,都说桩儿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就像’并不等于‘是’,你自己有时还像个孩子呢。”
“说的也是,”端木恺失笑道:“像那回被她臭骂时,我就发现,原来这几年来,我每回山阴,必去找她的主因之一,乃是因为她实在像是我理想中的姊姊。”
“我们俩都曾受过她照顾,都觉得她像姊姊;”飞霜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她会不会是担心我再继续无理取闹,所以才不敢提议由你冒充一下桩儿的父亲?”“想到哪里去了,之前或许还有可能,但在得知你是她幼年旧识,你与我又的确情投意合后,她还会跟我们客气这个吗?”
“那她为什么还要重探苦海?除非……”她以眼相询,得到的回应是端木恺肯定的眼神。“她仍爱着那个男人,她仍忘不掉他。”
“匪夷所思吗?”端木恺问道。
飞霜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想当初我也以为自己不在乎你,但是当听到你被曹仁将军俘虏时,却一心只想救你,还跟自己编造了一大堆理由,说什么或许也可以藉此厘清对你的想法,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早已爱你爱得无法自拔。”她以指尖轻轻抚摸他脖子上那道已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伤痕,轻声的说:“寒衣,我爱你,正因为爱你至深,才更能体会楚楚的痛苦,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不再爱我,不再要……”
端木恺蓦然俯下头来,用他烫热的双唇、灵巧的舌头,直吻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然后才抬起头,以他那双金色褐眸,牢牢盯住她道:“下次再胡说,‘惩罚’就不只是这么轻而已。”
“寒衣,如果楚楚也能像我跟迎桐这么幸褔,该有多好。”她往丈夫怀中蜷进一些,由衷叹道。
“你的爱心太丰富了,”端木恺笑言:“人间憾事,本在所难免。”
“如果我有多余的爱心关怀别人,那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端木恺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是啊,你,是因为你给了我最丰实、最包容、最源源不绝的爱,我才有余裕关切他人。”
“傻子,”他用悬鼻轻轻摩擦她的鼻尖道:“难道你不晓得这一切全拜你所赐吗?是你为我打开心门,帮我找回封闭已久的爱人能力。”
飞霜不再多言,环紧他,立刻吻在他那曾令自己心神俱丧的颈间疤痕上,就像烙下一个永世不变的誓言一样。
“飞霜,别再为楚楚操心了,如果那个男人够聪明,就必定会把握这难得的二次机会,而如果他依然冥顽,便只证明他实在配不上楚楚而已,不是吗?”
他们拥着彼此,珍惜彼此,也共同祝褔那远在荆州的朋友。荆州.桂阳郡.郴县
“子龙,恭喜你兼领桂阳郡太守。”森迎柏举杯敬赵云说。
“欸,”赵云即刻摆手道:“我辈武将,最擅长的乃是冲锋陷阵,这郡太守,只能算是勉强代领,我都跟主公说好了,顶多只能代领半年,我还是干我的越骑中郎将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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