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命令我吗?”她仰起经过简单妆扮,便艳光四射的脸庞,笑着轻声问他。
“不,”迎柏已几近咬牙切齿道:“我是在请求你。”
“很好,”她抽回手来,先向赵云及诸葛亮行礼如仪,自我介绍为“思萱的代母”,然后才在两人略显错愕的对视下,泰然离去。
迎柏“砰”然一声推开房门,只见楚楚连抽下发簪的动作都未曾稍停,更没有回头看他的意思,起身迎接的礼仪,自然也付之阙如。
“楚楚!”
她依旧坐在铜镜前,慢条斯理的边梳那头瀑布似的长发边说:“中郎将,你走错房间了吧?”
他仍继续走到她身旁来,意外发觉恢复一张素脸的楚楚,竟比巧扮盛装时,令他更为心动,不禁忽忽若狂。“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动作却还是那么的从容,先放下梳子,再缓缓旋过身来,抬起头仰望他道:“一时技痒,你不介意吧?毕竟在座二人,皆为你的至交,能跳一曲给他们欣赏,也算是我的荣幸。”
“子龙尚未娶妻,孔明膝下犹虚。”他盯住她看的眼神,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
“那又如何?”
“你应该知道你为何而来。”在他眼中燃起的异样光芒是什么?妒火吗?很好。
“当然知道,因为你威胁说如果我不来,你就要到江东去,破坏我原本宁静的生活。”
“就因为这样,是不是?”迎柏猛然蹲下,并朝她俯过身去。“因为你认定我破坏了你的生活,所以你也要干扰我的。”
“不过是跳一支舞罢了,也能干扰到你?中郎将怕是言重了。”
“跳舞或许不会,但卖弄风情可就——”
楚楚没有让他把冲口而出的话讲完,“啪”的一声清脆巴掌,立刻让其实话一出口,便也后悔的迎柏住了口,但这一记耳光,却也同时打散了他原本生起的歉疚。
于是积压已久的热情以愤怒为火种,瞬间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性,迎柏一个长身,便将楚楚压倒在毯上。
“放开我。”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杀伤力了,绝不能任由他得寸进尺。
“这个后果,你早在赏我耳光以前,就该慎思。”话一说完,双唇便紧随而下,吻上她那令他思之盼之,但此刻却以冰冷回应的紧闭红唇,任凭迎柏如何以舌尖挑探,以唇瓣辗转,楚楚就是不肯让步。
非但如此,她还剧烈挣扎起来,却不知如此一来,原本因为她对亲吻冷淡,而深感挫折的迎柏,心中不但立时燃起一线希望,也连带撩起无限的渴望,遂吻得更加热烈,原本撑持着自己身子的双手也跟着放开,变成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身下。
他的吻开始往下移,移到了她经过拉扯而敞开的颈间,贴上那疾速跳动,教人心疼兼心动的脉搏。
“不要拒绝我,若水,不要再拒绝我,我——”
是那句“若水”,让她原本已微现松动的心防迅速回硬,若水、若水,在他眼底心中,自己终究是那个在雪夜裹,毫不犹豫便对他投怀送抱的舞娘!
“放开我。”她还是只有这一句话。“森迎柏,放开我!”
“不,我不放,绝不再放,若水,我——”
随着一声:“我叫楚楚,楚楚!”的大叫而来的,是她伸手扯落梳妆台上种种什物落下的巨响,然后两人便同时听到一个夹杂睡意和惊恐的声音。
“爹,娘,你们怎么了?有没有流血?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又不要萱萱了?”
迎柏兀自全身僵硬,楚楚确已使劲推开他,起身往思萱冲了过去,并将她颤抖的小身子拥进臂弯里。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打翻了东西,一起跳到地上去找而已,萱萱乖,没事,爹和娘都没事。”楚楚再三的安慰及保证。
“那爹……?”已经没刚才抖得那么厉害的思萱在相信楚楚的话以后,又马上关心起父亲来。
“你娘说的对,萱儿,爹也没事,下回再找东西时,我们的动作会轻一些,绝对不再吵醒你,让你害怕,对不起。”
没有想到他对孩子竟会如此温柔,还肯讲道理,不过在感动之余,楚楚的心中却也难掩一丝疑惑:这么理性,真的适合一个年方三岁的娃儿吗?
“萱萱会乖,只要你们别再丢下我不管,萱萱一定会更乖、更听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楚正想进一步追问,思萱却因为终于放下心来而打了老大一个呵欠。
于是她立刻改变了主意,将她抱起来往内室走道:“你累了,娘陪你回房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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