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修长手指轻抚过她受伤的唇瓣,他抑住心中的疼与怜,看着她倔强的神色,他蓦然领悟到了这看似娇柔荏弱的少女,有着决绝的烈性及一身冰姿傲骨。
他若有所思地托起它的脸,缓缓用手指搓揉她尖细小巧的下巴,带着一种无可言喻的温柔与亲匿地说:“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垂眉不答,琉璃般的水瞳中有着凛冽的倔意。
“不肯说吗?”玄煜也不以为件,替她拉拢衣衫,懒懒地用长指画薖她白皙若云的面颊。“就算你不说,我总也有法子查的。”
感受到他张狂的怒与欲已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而不显的疼惜,她不敢置信地抬脸望他,他……肯放过她了?
玄煜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揭开床栊转身欲离去时,却听到她清柔如玉的嗓音在他背后轻轻扬起,低喃如耳语:“酒醒天寒,空对一庭香雪。”
酒醒天寒,空对一庭香雪?他回过头来盯住她,魔魅慑人的眼底闪烁着深沉莫测的光芒,星现星隐,狂野如幻。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攫住的猎物,跌入了他那冷邪魅惑的眸中,逃逸不去。
“一庭香雪……你叫庭雪吧!”他绽出一抹复杂难解的笑容,立誓般一字一句地道:“不管雍王送你入宫是什么企图?也不管未来是劫是祸!这条风雪长路,我要你伴着我,永远地走下去!”弘徽殿
两个执事太监手执拂尘,走到殿前廊下站定,朗声通传:“玄煜太子到!”
玄煜在宫女跪安声中踏进弘徽殿,只见靖懿太后正和身畔人说笑着,见玄煜进来,扬眉笑道:“哟,大半月不见人影,这会儿倒记得向哀家请安来啦?”
玄煜仗着太后宠爱,素来没大没小惯了,这会儿也不跪安,直接上了软榻,轻轻捶着太后的腿,笑道:“听说圣奶奶的腿疼又犯了,玄煜这可不是向圣奶奶问安来了吗?”
“听说我腿疼了才来,你啊,有炎夜一半孝心就好啦!”靖懿太后横他一眼,笑道:“炎夜这半个月来,可是天天进宫来问安哪!你呢?你的宜阳殿离弘徽殿有几步路?就不见你有这般勤快。”
玄煜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坐在左边席上的炎夜,只见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避开玄煜挪揄的眼神,轻咳两声,耳根子都红了。
“我和江阴侯爷打小一块儿长大,倒从来不知他这般勤快,也不知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一番话说得炎夜面红耳赤、怒目瞪视,玄煜也不以为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太后的腿,凉凉笑道:“圣奶奶,您这儿铁定是太热了,赶紧叫侍女开了窗吧!您瞧,有人的脸都红得像猴子屁股一般啦!”
“你就净会胡说,这会儿可是朔冬,天寒得紧哪,怎么会热?”接着太后侧首一瞧,立刻惊道:“唷,炎夜,怎么你脸真是红得像猴子屁股一般?该不会真是太热了吧?”
玄煜爆出大笑,太后抿着唇儿也笑了。
炎夜心知自己是被这一老一少联手捉弄了,又羞又恼,满腔怒气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悻悻地回道:“早知圣奶奶是偏疼着玄煜多一些的,这会儿倒和他联手捉弄起我来啦!”
“瞧瞧这话酸味儿多重哟,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去?你和玄煜可是哀家心头约两块肉,哀家可没少疼了谁唷!”靖懿太后拍了拍玄煜的手,笑道:“外客没见就上了榻来啦?下去下去,别让人笑话,以为咱们南烜皇室不懂规矩礼仪。”
玄煜下了榻,这才看见右侧席上端坐着一个丽人,只见她低首垂眉,娇靥含羞,正是散华法会那天傍晚和炎夜在弘徽殿廊前窥见的永欣公主。
“这是北垚永欣公主。”靖懿太后为两人引见。“永欣啊,这就是我那太子皇孙,他和炎夜自小一块儿长大,两人都是一般地放肆妄为,倒教你笑话了。”
炎夜急忙喊冤。“圣奶奶,您骂玄煜也就算了,何必连我也一块儿编排进去呢?”
永欣公主早在玄煜进殿时,便被他清俊无俦、如魔似魅的绝伦俊美所慑。这时见他瞧向自己,心中更是怦然狂跳,娇靥羞红,急忙敛衽为礼。
玄煜回了一礼,便不再多瞧她,眼光全被太后手中所拿的一幅绣图所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百子图,象征多福多寿多子孙,取其“宜男百子”之意,以示皇室子孙万代永世兴旺,一百个童子神态各异,身穿不同服饰,栩栩如生,情趣盎然,不仅构图精巧优美,而且刺绣技艺娴熟,针法细密,配色得体,可算是刺绣中的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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