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加深,也不试图挣脱眼前的阻碍,双臂在水中一环,将怀中的娇躯搂近贴着自己:“我们一个没了眼睛,一个没了双手,该用什么方法洗澡?”
孟清宓万分为难地咬着唇,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可以放开手,可你必须答应我不许睁眼。”
“宓儿小亲亲,我实在不忍心提醒你,现在才来要求这个似乎已经太迟了,该瞧的、不该瞧的,我全瞧过啦!”他状似无辜地悠悠笑道。
孟清宓羞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大发娇嗔:“无……无赖寒潼!信不信我点晕了你,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他害怕地吐吐舌头,笑道:“要不咱们来谈个条件,你亲我一下,我就转过身不瞧你,如何?”
这家伙真是个最最标准的无赖!她好气又好笑,见他噘起了唇等她,孟清宓不由得嫣然一笑,红着脸移向他,迟疑半晌终于将樱唇印上他的。寒潼立即毫不客气地取回主导权,她闭上眼睛,心中早知结果必定是如此,当晕眩感完全淹没思考后,她的雪白粉臂也已自动地紧紧缠上他的颈项。
“宓儿,为何你会突然真气涣散、引发剧毒?”尽管他再怎么动情,也没片刻忘记这个最重要的大问题。他将水泼在软软伏在自己怀中的白皙美背上,这时她似乎已经忘了要他转身或闭眼睛,自然他也不会笨到去提醒。
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眨动,孟清宓困惑地轻咬下唇,“我只觉得胸口针扎似的疼,乱了气息之后就没法驾驭了,我以前从没这般过。”
“胸口疼?”寒潼皱眉,“难道是毒引发的?”
孟清宓睇了他一眼,脸上有着奇特的神采,淡淡回道:“只怕那毒还没这般厉害。”
被她那似嗔怪、认命和……深情的眼神瞧过,寒潼的心突地“怦怦”跳了起来。“那是为何?”
“你寒大爷可比什么毒都厉害得多啦!我……也不知怎么了,心中的难受比毒伤更甚,或许是因为你一直气恼我……”说到这儿,秀眉蹙起,那股打心底冒出来的疼总教人不知所措。
“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寒潼一个苦笑,心里涌起无限怜惜与自责,却又为此感到快乐兴奋,矛盾得连他自己也理不清,“但你可知我为何气恼?”
“你不说,我怎会知道?”孟清宓鼓着腮帮子,不管原因为何,他气恼自己总是事实。她的武功或许高绝天下,可对于男女之情却只是一知半解。
寒潼动情地用唇搔痒她,直到她忍不住娇笑才轻叹道:“因为我爱你,傻瓜!我或许是疯、是狂,却是只为你一个。为你勤练武功,为见你一面不惜千里追寻,可你呢?心中只有神功绝学、师门重任,我恼你没将我往心里放,我恼你发下毒誓连个机会也不给我。但如今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我绝不会给你一丝一毫的机会离开我身边,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他每说一句话,孟清宓的神情便柔一分,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愿意离开他了。突然间,早死晚死再也不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毫无牵绊,因为他爱她,她想活下去,与他相守到白头。然而这有生以来首现的贪念,却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
栈道上,一列迎亲的队伍本该是喜气洋洋、兴高采烈,没想到却演变成杀戮战场、血流成河,地上横竖躺着二十余人,相斗的两方强弱之势已判,处于劣势的那方仍在浴血苦战,大有壮烈成仁的决心。
就连婚礼的主角儿——新娘子,也是手持长剑奋勇杀敌。此刻凤冠落地、霞帔残破,精心梳理的发髻早已散乱,恶斗的呼喝声、受伤的惨叫声,以及焦急悲痛的哭喊声,惊心动魄地远远传了出去。
新娘子与对手愈打愈远终至落了单,忽地瞥见远处一对状极亲昵的年轻男女挽着手,旁若无人地一边谈笑,一边步行,眼中似乎除了对方外再无其他;直到发现了他们的恶斗才停下脚步,淡淡地观看,不再走近。
“新娘子要输啦!”那女子评论道。
“嗯,男的武功高些,实战经验也强得多,看来是想生擒活捉,二十招之内可以办到。”男子深入剖析。
恶斗中的男人虎背熊腰一脸凶狠相,听了这话忍不住向他瞧了一眼。
那新娘子心下一阵惨然,手中招式渐渐施展不开,知道那人所言非虚,忽然像是下定决心,大声喊道:“我殷碧黛就是死,也绝不嫁姓尤的人渣!”回剑就颈,突地往自己脖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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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潼
孟清宓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