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阿三,找块凉爽的树荫让大伙歇歇,喝点水、吃点干粮补充体力。」
心思被对他而言有着莫大吸引力的木箱拉走,不知不觉间,秋影未曾察觉他们正愈走愈偏僻,愈走愈了无人烟,愈走愈朝危险接近……
***
同样的夏日,在不同人眼里,有着不同的感受。
抬头望向白眩的日光,对见光死的人而言,强光刺得眼发疼头发昏。
「哎呀,中原怎么这么热?」已逾而立之年,自号西域第一毒王慕容骁,忍不住开口抱怨。
习惯山岳间酷寒的他不禁开始后悔竟一接到美艳的旧情人——秋凤的飞鸽传书,二话不说,硬着头皮瞒骗家里的婆娘,偷偷跑到睽违已久的旧土,勉强自己做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附上一幅画像的信里的委托,慕容骁径自将之解读为——那名男子专门以他俊美的外表,以拐诱凤娘的儿子的女人为乐,对付这种男人最好的法子,并非痛打他一顿了事,而是毁了他最引以自豪的外貌,此为最上乘的报复方式,而毁一个人容貌最彻底叉不见血腥的唯美法子,又以下巧毒最佳,能帮得了秋凤,也就只有西域毒王的自己啰!哈哈!
果然是一向眼光独道的凤娘,就知道她最能欣赏自己的能力了!
只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慕容骁是难得一见的英雄!美人有麻烦,英雄当然得义不容辞、挺身相助。
只希望家乡的那口子别发现他和她还有连络就好,突然间,慕容骁忆起初婚时和婆娘所为不知何故的口角,赌气跑到中原一会旧情人凤娘,不知怎么着竟被她察知,她气得让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整整生不如死的三天三夜,也因此他这花名在外的风流公子被迫收山,至今未曾再出道,落得损友口舌,耻笑许久。
犹记得当年凤娘身旁那个漂亮的小娃儿脸上诡异的笑,肯定是那小鬼通风报信才害得他下场惨烈,他若不是凤娘的宝贝儿子,早将他大卸八块泄恨,这次回中原除了一会旧情人更为了找机会回报当年之仇。
「小鬼,当心了!嘿嘿嘿!」
远远地,热归热昏归昏,但慕容骁引以自豪,三十余年武功修为绝非白费,耳力敏锐的他听到距离遥远的刀剑交错铿锵声,有人正拚个你死我活?
好奇心胜过太阳晒晕的疲乏,他飞跃树丛间,立于魏颤颤树巅俯瞰其下逞凶争斗。
「啊!」慕容骁掏出妥善收置怀中的画像和树下人比对,画中人不就是下方被一堆凶神恶煞围攻,有严重洁癖、极力保护身上白衣不沾血、自命不凡的男人,不就是凤娘的仇人,他的目标吗?
慕容骁死瞪只知其貌不知其名的标的,满嘴碎碎念,
「混小子竟敢得罪我的心上人,不,旧情人凤娘,本大爷非好好教训你不可!」那混小子肯定为人太差劲,得罪不少人,慕容骁忖度,否则为何在他下手前已有人迫不及待,早他一步动手?
瞧,那群乌合之众虽技不如人,但招招致命歹毒又阴险。
***
铿铿锵锵,金属碰撞的轻脆响声,于了无人烟的僻壤间响起。
映着艳阳,刺眼亮白衣袂在日光下潇洒舞动,每一回身,衣带未舞落前,便又一样武器,是刀或剑、又或各式奇型异状的杀人利器掉落,代表有人负伤或死亡而握不住手中的凶器。
铿!又一个被击落。
秋影持剑优雅地划下美丽弧线,银白剑尖随着剑身鸣动而至,稳稳落至一名大汉又粗又大的脖子,只需轻轻一挑便可见血,如他般翩然美公子是不爱见血的,多粗暴、多没气质?因故死伤者通常只有一道极狭小的伤口,却都是致命伤。
彷如天神般,秋影鄙睨俗物地开口: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为非作歹,抢劫杀人,我就放了你!还不快说!」为求威吓,剑尖陷入些许,渗出一滴血。
秋影发现自己走错路是在这群匪类大喊「抢劫」攻过来时,想当然尔,瘪脚的乌合之众,三两下便被他打得如落花流水,四下逃窜。
「我……我……」大汉浑身怯抖抖,不能成句?!
「还不快说!」昂然立于满尸遍地间,秋影全身洁白得突兀。
「我……」
这时在树上看戏的慕容骁突然很想挫挫他的锐气,以强劲内力掷下一碇银子,银子震开秋影的长剑,震得虎口发麻。
「壮士既来之,何不现身?」秋影顺着不明暗器来处吼道,而惨遭重创的蒙面盗贼见机不可失仓皇逃窜,忽地所有声息隐去,满地货物残破不堪、四处散落,除躺平不得再动分毫的亡者,只余秋影倨傲立于天地间,他屏气凝神专注于四周动静,深信暗地里出手帮助贼人的家伙必会再次攻击,而且手段必不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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