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最得皇上宠幸的妃子,不过那几人,嫉妒兰妃温婉的也是那几人,所以邢好凭着直觉就径自往瑾妃的寝宫查看。
不料,她看见瑾妃宫外正戒备森严,太监们行色匆匆的接应一班陌生人,诡谲的气氛似乎在酝酿着诡计。
路经前往冷宫的荷花池畔时,更发现瑾妃身边的安公公带着好几个太监,强押着兰妃派出的宫女、嬷嬷往废井里扔去,如此惨绝人寰的缺德事,在她眼前活生生地上演。
而耳力极好的她,也隐隐约约地从碎嘴的太监们口中听出些端倪。
狠毒的瑾妃趁着皇上和皇后出宫,买通太医,让兰妃无法顺产,再蒙骗皇上兰妃怀了邪祟病痞,欲陷兰妃于不义。
闻言,兰妃的脸上出现了毅然决然的坚强。
「邢好,本宫求你……你一定得答应本宫所托……」兰妃流着泪苦苦哀求。
「会的,奴婢以生命立誓,不会辜负娘娘所托。」隐约中邢好也猜出兰妃的意图,她泪流满面、激动万分。
哀戚的一笑后,兰妃咬牙喘气,「快!快帮本宫……产下小公主。」她撑着破了羊水的身子,吩咐邢好扶她至榻后的密室。
她们踉踉跄跄的进了密室之后,深宫内苑再也没有她们的踪影。
兰妃寝宫留下的只有满园的荒芜萧瑟。「阿娘,咱们好好的江南不待,干嘛来京城?京城有什么好?冷飕飕,简直快冻坏人了。」
一个身形瘦小,粗布粗衣,满身污泥的少年,背着包袱家当,边走边喳呼。
少年回头望了望在后头的娘亲,见她仍对自己的抱怨装聋作哑,不免有些生气。
「阿娘,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有。」
同样衣衫褴褛的妇人,心不在焉的回答;但从她频频顾盼的模样,不难知道她对于到京城是雀跃的,甚至于有些期盼。
「阿娘!」这回,少年的声音多了恼怒。
「吵啥!」身材壮硕的邢大婶,听了少年拔尖的音调才回神过来。「嚷嚷什么?连活人都快被你吵死了。阿娘告诉你多少次,来到京城,什么都得小心谨慎,举止要大方得体,你都当耳边风了?」
邢大婶擦腰教训少年的泼辣模样,引起路人的注意,投注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好几道,但她一点也不以为意。
「阿娘,襻儿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人家就是不要到京城嘛!」少年不甘示弱的回吼。
少年的撒泼样和邢大婶不相上下,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伫立着对骂的二人,很是突兀。
「京城有什么不好?将相高官、富豪仕绅多,咱们的油水也会多,你懂啥!」
「才怪!」少年听了娘亲的论调,不屑的嗤了声。「越是有钱的人越小气,你懂不懂?要他们分钱给我们,倒不如襻儿和阿娘连手出击,借用、借用他们的钱财较快。」
从襻儿有记忆以来,她们母女总是沿街乞讨维生。
而这几年,除了偶尔乞讨外,她们又多了另一项营生方式,获利也难以计算。
她们借着以各种可怜之姿混入富豪仕绅的府邸,再行搜刮之实,捞一票就跑。
多年来,她们遇见的冤大头不计其数,并屡试不爽。
「我不懂!?是喔,你这不肖女是喝西北风长大的,老娘活该帮你把屎把尿,你翅膀长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被女儿指责,邢大婶的老脸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吼叫。
「襻儿只是不想到京城,又不是想拆伙,干嘛吼人!」嗓门大就赢?谁怕谁!
「老娘千盼万盼就是要到京城办正事,你少给老娘惹麻烦。」这不肖女一点都不明白做娘的苦心。
「惹麻烦?」
襻儿瞠大眼,嘟高红唇不悦极了,开始数落娘亲的丰功伟业。
「不知道是谁家的阿娘,常常醉死在酒坊忘了回家?要不就是赖在赌场说要赚大钱给女儿当嫁妆,害得襻儿要当家产、写卖身契,哭爷爷、告奶奶才能把那个祸害赎回家?」
邢大婶的里子面子全给女儿掀光了,当然气急败坏。
「老娘是故意让你磨练磨练,提早认识江湖险恶,你不把吃苦当吃补就算了,还枉费老娘的用心良苦?早知道养只猪都比养你来得强,卖了还可以给老娘翻本。」邢大婶黑黝黝的脸庞,已经涨得比关老爷还红。
「是喔,可是择儿什么都不会,成天只懂得为阿娘处理善后。」
「不会!?」
邢大婶不由得破口大骂。
「你除了杀人放火、不学无术,还有什么不会的?要你上学堂念书,多识点字,你怎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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