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时起,倪夙潮的一言一行就直是她心之所系。她爱慕、崇拜进而喜欢上他。而表哥一直坚決推拒上门的婚事,她一直以为是为了等地及笄,早已芳心暗许。
谁知在她十四岁那年,表哥竟大老远跑到江南,向江南第一才女提亲,令她难过了好久,心中暗自希望表哥不会雀屏中选,贏得那个什么奇怪的「隔帘选婿」競賽。她不认为敢这样选婿的女子会是怎样的贤良,必定不安于室,配不上表哥。但她也知道,表哥是人中龙凤,中选的机会很大,所以表哥离家这段期间,她提心弔胆日日期盼。还好后来选婿競賽因刘小姐失踪而不了了之,才教她松了一口气。
及笄之后,满以为姨母会美人前来提亲,为她和表哥完婚,但等了又等,等了将近两年,推掉了不知多少婚事,就是不见观海山庄方面有什么表示。她普向爹娘坚決表示,非表哥不嫁,爹娘起先也曾向姨母、表哥探问过,得到的答覆都是些推諉之词。眼见表哥都二十五、六了,似乎仍未表示过对哪家的姑娘有意,她也就抱着这一丝希望,继续等下去。
表哥离家三个月来,她厚着脸皮赖在观海山庄苦等,连家都不回,幸亏姨母对她还不错,故纵然倪夜汐对她并不是推心置腹,她也稍感安慰。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青春苦短,要不是爹娘一直支持她当观海山庄的少夫人,也许她早已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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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夙潮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小莫度过。或是把酒言欢,畅谈国家大事及彼此生活态度,或打猎骑马、射箭下棋,言语之投契,简直令他觉得相见恨晚。而小莫也将他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虽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三年前的刘小莫,但是他曾经帮过她,在她有困难时仗义相助的恩情,她永远也不会忘,她早把他当成知己了。
「莫兄,这盘棋你是输定了。」倪夙潮在左下角的劫一打,做成了二眼,成功地攻占了整整将近四分之一地盘。他好久没贏得这么痛快了。
八月炎热的天气,光是坐在院內下棋,汗水便不停地冒出来。倪夙潮干脆脱了上衣,拿着蒲扇猛搧,模样姿态有趣极了。但是结实的肌肉、有力的臂膀及胸膛,古铜色的皮肤上凝着汗珠,这样的半裸美男,足以令每个少女脸红心跳。
小莫道时回过神来,见到他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异样,眼前的情景让她不自在,她也只能视而不见,难熬极了。
「天啊,输的其惨,我看这盘不用继续下了,我认输就是了。」小莫看了看棋盘,竖起白棋。她拋开心中那股不应有的遐想,强笑道。
「我说莫兄啊,平常要贏你一盘棋比登天还难,怎么今天贏得这么容易?我见你心神不宁的,究竟是在想什么心事啊?说来听听何妨。」倪夙潮继续猛搧。还好家里女眷现在不在身边,可以让他狠狠地涼一涼。这个莫寄情穿这么密实,脸上竟然一滴汗都没有,还是那么潇洒,真是邪门。
「突然想起在家乡时和义父下棋的情景,有点难过。」小莫实话实说。虽然刘大人并非她父亲,她也曾婉拒他收她为义女,但心中早已视之若父。
倪夙潮早想知道这个神秘天涯游子的家庭狀況,只是一直不好探问隐私,听到他这么说,赶忙抓住机会问:「你是养子吗?家乡又在何处?由你的口音几乎完全听不出来是哪里人。」他一直觉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若是没有一点亲戚关系太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心中有个很大胆的想法。
小莫知道他的疑问,就顺着他的想法回答:「我是江南人士,义父是个落魄书生,数年前去世,我卖了田产,然后就一个人到处流浪了。这么多年来,跑遍大江南北,口音自然不是纯正的吳儂软语啦。」
「那你亲生父母在何处呢?」倪夙潮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和义父相依为命,不知道亲生父母人在何处。」她从小便由刘府收留,也真的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说你很像我一个朋友吗?她也是江南人。」倪夙潮续道:「不过她是个女人,和你容貌非常相似,叫刘小莫,是前苏州知府公子的侍妾,名字刚好也有个莫宇。我想她是丫鬟,本家可能不姓刘,是跟着刘府姓的。」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喔?真的有这么像吗?像到什么程度?」小莫问道。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公子的侍妾,当时公子和自己也都没有对他和苏州人解释过,他就这样误会到现在?小莫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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