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允许自己没有自尊,人活着就为了争一口气,若是她连自尊都没有了,那还活在世上做什么?
雪晴轻笑般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她来回抚摸着,一直觉得轻生是懦弱的表现,但是她实在没有办法再面对众人,尤其她堂堂身为一国的公主,竟毫无廉耻地做出同荡妇般的行为。
光是这点,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雪晴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预藏的刀子,这把刀是她从宫中带出来的,只是为了防身而巳,如今却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派上用场。
她慢慢的,一刀刀的划在手腕上,顿时血液像水流般,缓缓地沿着手腕滴下,一滴滴的落在石板上,刹时染红了灰色的石板。
鲜红的颜色慢慢从她唇边隐去,原本娇嫩的脸庞也渐变得白晰,她傻愣愣地微笑着。
她……终于要脱离了苦海,世上的一切纷扰,再也与她无干。
雪晴的身子就像棉絮般,轻飘飘地倒卧在地上,毫无声息,没惊动半个人,鲜血迅速染红了她全身,她微笑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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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大夫,你敢再说一次她没有救了,我就要你死无全尸!”宇文恕疯狂地怒吼着,好几天未刮胡子的他,一张脸看起来万分的可怕吓人。
“大当家……我……我真的……已经……已经……”张三原本要说自己已尽了全力,实在没有本事让雪晴公主起死回生,但再见到宇文恕那张狰狞凶恶的面孔,他确定宇文恕很有可能真的会对他五马分尸,故便改口说道:“也许西域那里会有能人异士能治得好雪晴公主,大当家要不要试一试?”
“西域……”宇文恕顿了顿,心想张三说的有道理,也许义兄身边真有能人异士,能让雪晴起死回生也说不定。
在看过这么多的大夫后,他很清楚大夫所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假,只是他不愿去相信罢了。
雪晴因为失血过多,早已回天乏术,如今还有一息尚存,完全是靠他的内力给予维持,若时间一但拖久,就算再灌注内力于其身,也只是枉然,注定要香消玉殒。
他瞪着雪晴那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整颗心纠缠在一块,他觉得心好痛,甚至痛到无法呼吸。
她怎么可以说死就死,难道她真的不怕他会因此而迁怒他人,还是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若不是他心血来潮,夜晚就寝前想再看她一次,她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一命呜呼。
当他看见她整个人倒卧在血泊中,他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已经凝结,天地瞬间变色,瞪着她那雪白如纸的面容,他以为她死了。
迟迟迈不开脚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害怕确认她的生死。
她如果真死了,不是正好趁他的心、如他的意,为什么他不要她死?留下她真是为了只想折磨她吗?
宇文恕不敢再往下细想,他紧紧搂着雪晴的身子,交待众人。
“我这就跑一趟西夏,寨里的事就交给虎彪全权负责。”
众人噤声不语,对于宇文恕的指令,只有服从。趁着暗夜,没有月亮的夜晚,宇文恕凭着卓越的轻功,以及一身高超的武艺,了无声息地来到西夏王的寝室门口。
举起的手还未叩门,便听到门里男人沉稳的声调。
“宇文义弟,既然来了,就大大方方地进来,为兄的还未歇息,不必担心打扰我。”
“哈哈,西门义兄好听力,别来无恙。”宇文恕自然大方地推门而入。
“宇文义弟深夜造访,绝对有事发生,有什么义兄帮得上忙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到底。”一脸斯文的西门烈,只有面对宇文恕,说的才是真心话。
“义兄聪明,我此次前来,无非是想跟义兄探听,义兄身边是否有能人异士,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宇文恕心里很紧张,就怕西门烈给着否定性的答案。
“起死回生?义弟想医的是谁?”西门烈澄澈的双眸紧盯着他,他太清楚这个义弟,平日对任何人都默不关心的,怎么今日却想到要救人。
“一个该死却又不能死的人。”宇文恕无惧地迎上西门烈的目光。
“该死却又不能死,这话太过深奥,义弟,我不知道你想医的是谁,但我从你说话的神态,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那个人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不能失去她。”西门烈自是旁观者清,他看见字文恕眼底的深情。
“义兄,别探讨我的话,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人可以帮得上忙。”宇文恕避开西门烈的提点,他不愿去细想自己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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