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将这丝放在堡中的栈房里继续沾尘灰喽。”
其实,这雪山天蚕丝还有另一个特点。
那就是不坏不烂,也不受虫咬。
也许邵歧当初选择将一切全埋起来,就是看中了雪山天蚕丝这不坏不烂的特性,就算再过几十年,木头都烂了后,那条白绢仍是不腐。
“看年白绢上写些什么?”聂轻催促。
东方任点点头,展开白娟。
没想到第一句话便教他们给震慑住了。
邵歧写着:
聂轻的父母全是由聂呜已给害死的,目的在夺取擎云庄的产业。
“天,怎么会?”聂轻惊呼。
她不喜欢聂呜已,一直是能躲便躲地不与他打交道,却万万没想到叔叔竟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东方任的脑海里早转过千百个念头,凭聂呜已的功夫绝不可能轻易杀了江湖高手聂应元,他是用什么方法杀了自己的亲哥哥?邵歧如何得知?留信给他又是为了什么?还有,遍寻不着的九龙印又在何处,难道是邵歧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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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擎云庄在聂应元的苦心经营下,已从小小的米行蜕变而为定真府最大的粮商,偏偏他却有一个坐享其成又游手好闲的弟弟聂呜已,数次将聂呜已拨给他做生意的银两挥霍殆尽,两兄弟为此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架。
聂呜已认为兄长家大业大,拿钱供他玩乐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恨铁不成钢的聂应元却是想尽办法逼弟弟成材,眼见弟弟日益堕落且不服管教,聂应元索性心一横将聂呜已赶出擎云庄,只希望他会因此而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不料此举却惹来聂呜已的报复。
趁着聂应元出外治谈收购米粮生意时,聂呜已早已事先买通当地士绅,要他们藉着宴请聂应元之便在他的酒食中下“七步软骨散。”
之后,又安排一票亡命之徒埋伏于聂应元回擎云庄的必经之路,伺机劫杀因药性发作而无法施展武功的聂应元。
最后,他再赶回擎云庄告诉嫂嫂这不幸的消息,让众人以为庄主不幸遇上劫匪,以致遇害。
因失去丈夫而六神无主的聂夫人,便任由小叔带着一家住进擎云庄,甚至答应聂呜已代管擎云庄的产业,只不过往来书信与帐册必须由她过目、盖上印信后才算数。
日日以泪洗面的聂夫人,她虚弱的身子本就让邵歧担心,没想到,过度悲伤的她在半年后也仙逝了。
是聂呜已办理嫂子后事的草率让邵歧起疑。
几经调查后,邵歧才知道心肠恶毒的聂呜已买通官府上下以及验尸的仵作,捏造聂夫人的死亡证明,以心力交瘁而死便草草结案。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原来,歹毒的聂呜已在嫂嫂的饮食与汤药中加入慢性毒药,日积月累后便毒发身亡。
夫人的死让邵歧明白聂轻将会是下一个目标,为了保护小主人,他机警地将九龙印藏了起来,之后,便带着聂轻住到小木屋里,从种菜到煮食全自己动手,让聂呜已再也没有任何下毒机会。
不想让小主人手上沾满血腥的邵歧决定自己报仇,可惜的是,奸诈的聂呜已在这几年内陆续派人暗杀当年参与下毒或假扮劫匪的共犯,让聂应元一案成为死无对证的悬案。
邵歧本以为在自己的保护下,聂轻的安全绝对不成问题,没想到遍寻不着印信的聂呜已竟打算将聂轻嫁给他收养的白痴义子,想借此在幕后掌控擎云庄的所有产业。
气不过的邵歧才会使聂轻在拜堂时故意装疯,彻底断了聂呜已的贪念。
白绢上只记载到此。
“这白绢大概是你十三岁时写的。”东方任叹道。
“嗯。”悲伤不已的聂轻早已哭倒在丈夫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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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紧搂着聂轻的东方任,以另一手拆开信封。
邵歧只写了短短几行字。
堡主:
请不计一切代价阻止聂轻任何想报仇的意念。
当初我教聂轻武功是让她防身,而不是让她报杀父之仇。
还有——堡主在娶聂轻之前曾亲口对我许下的承诺,请务必辨到!
看完了信,东方任终于知道邵歧要他做什么了。
邵歧要东方任替他完成遗志——杀了聂呜已好为聂轻报杀父之仇。
他明白邵歧的暗示,娶了聂轻后,聂轻的血仇便成为他的责任了;其实就算邵歧不说,他也绝不会让聂轻的手染上一丁点儿血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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