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远看着眼前这张俏脸,脸色有些沉下,一方面是不满意自己所推测出来的结果,这女人竟真和楚竹聿有关联,另一方面也是对房楚楚所说的“不相干”三个字,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虽说他的的确确是个不相干的人,但这三个字由她口中吐出,还真是有些刺耳。
“不行,我一定得回房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眼前这名穷书生,看来并不简单。
“别这么紧张,我刚巧是那守口如瓶书商的朋友罢了,这事是被我偷听来的。”安宁远可不想坏了书商朋友的好名声。
“你究竟是谁?”
“在下安宁远,是个不得志的书生。因在家乡得罪了小人,不得不逃到洛阳来。”为什么她会这么倒楣?
全身因跌落沟中而沾满泥泞,甫踏进房府又碰上了那个卑鄙无耻的房有贵。
“妳又去哪儿了?”房有贵看着狼狈不堪、沾着污泥的楚楚从偏门走进,看来是想避开他。
“老爷……”楚楚就知道自己没那运气,没法避开她最不想见到的房有贵。
“叫妳别去找那个老嬷嬷了,难道妳忘了吗?”他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威胁令楚楚讨厌。
“我没忘,我会嫁的,你千万要守约!”虽然她真的讨厌,但她不能不遵守约定。
“记得就好。我虽然不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但若是被逼急了,哼哼,也会狠下心肠,拉着人一块下地狱去的。”房有贵撂下警告。
“你……我只是去找嬷嬷拿这东西。”楚楚把一直小心翼翼揣在怀中的书拿出来。
“楚氏织物要领,这不是那闻名洛阳城的‘农桑织要’中最重要的一册吗?”房有贵很惊讶。
“嗯,我就是为了这书……”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得找人去抄上几份。”他根本就没理会楚楚不舍的眼神,仿佛这本书就该是他的一般。
“老爷……”
“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妳怎么还待在这儿,不是该上织房去了?”
“可是书……”
“什么书不书的,别想骗我妳还没看过。去去去,等我看完自会还妳,妳担心什么?”房有贵不客气的斥道。
“是……我这就去织房。”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是为了……唉,本以为能用这书换得一次见丫丫的机会,看来她想得太天真了。
楚楚赶紧走回自己厢房,打算先梳洗一番再去织房。由于她的厢房偏远,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几个人见着她这副难看样子。梳洗完毕后,门外却传来拍打声。
“谁?”
“楚楚姑娘,不好了,那幅龙吟虎啸织锦不见了!”一向和她交好的水华急声道。
“水华,妳说那幅我花了四、五个月工夫才完成的龙吟虎啸不见了?!”楚楚听见这个坏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
“是啊。”
“妳到处都找过了?也许是放在哪儿给东西遮住了。”天啊,千万别真是不见了,否则可糟了。
“我都找过了,但怎么都找不到。本来我也以为是被东西遮住了,可是仔细翻找过后也一无所获。”
“那我们再去找找。对了,这事老爷知道吗?”
“我不敢说。”
“那我们还有时间,走,咱们立刻去找找。”楚楚拉着水华便往置放完成的织品库房走去。
☆☆☆
怎么会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近来的运势实在是坏透了。
那幅龙吟虎啸真的不见了,她一面掩饰一面找着,即不能让房有贵知道,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质问织工,更何况那间织品库房也只有她和水华才能进去。
不可能是水华,也不可能是她自己,那到底会是谁偷走了这幅重要的织品呢?
看着手中绣着的龙凤呈祥,这本该是为自己所做的嫁妆,却迫于现况,她不得不重新更换丝线颜色及位置,只希望能来得及。
时间缓缓的过去,织品毕竟是费工夫的东西,不是一夜两夜就能好的。楚楚稍稍休憩了一会儿,在将近两个时辰的埋首奋斗后,是有些进度,但她的手也僵硬的该休息了。
还好离进献的日子还有一段时日,只要每日赶上预定的进度,那她有信心能将这幅龙凤呈祥织得比龙吟虎啸更好。
捶捶肩、拍拍臂,楚楚站起身环视这间房有贵特地为了她而建的灵织房。若不是因为她有这项过人的才能,她清楚得很,以房有贵这等精打细算的个性,绝不会为了她建一个独立的织房。
突然之间,她好想好想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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