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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音动,泣哀歌,惟君折花月下待。君怜我,红瓦墙,月月圆缺盼出笼。朱冠怒马殷殷过,我仍楼高望紫陌。小杨江,花船头,与君初见犹含羞。秋香裳,紫金华,纵遮粉面莫低头。欲见一面万千难,忝盗片时喜聚首。」
金悦霜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笺读着。
这是一首未完的曲,写这曲的一对情人由陌生到初见,又因故分开,他们互相约定再见时再一同传唱这首未完的曲,上半段由女方留存、下半段则由男方续作。而今,上半段传唱了许久,却始终不闻下半段的音讯。
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邱无欢,却生了一张撬不开的蚌壳嘴,要不是如此,她又何必对他又缠又烦的扮花痴!
「原来妳是她派来的?」
邱无欢听到那首他痛恨的曲子,立刻明白了。
原来还是那首未完的曲惹的麻烦!
「为什么妳要帮她?她给了妳什么好处?」邱无欢一张白净的脸,此时变得比他身上这件黑色武生装还要黑。
从房里走出来时,邱无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听到金悦霜一字不漏的念出曲子,心头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糟了!金悦霜不知自己一时的大意,将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她若无其事的收回纸笺,堆起一脸粉饰太平的笑,「帅哥哥对奴家这么凶,难道昨晚真的没睡好?是因为太想念奴家的关系吗?」
没有多言,邱无欢身形一闪,攫住她的玉腕,从她的袖子里掏出纸笺。
「说!这是从哪里来的?」
金悦霜还是漾着一脸的笑容,「不错嘛!帅哥哥,奴家最讨厌的就是空有一张好看的脸皮,却是一肚子草的男人了。」爱娇的顺势偎入他的胸膛,「你都把奴家的东西给偷了,还问什么呢?自己用眼睛确认一下不就知道答案了?」
邱无欢急着想看纸笺上的落款,无心理会她亲昵的动作,单手抖开那张纸笺,才看到个「金」字,就感觉有个暖热的东西欺近脖子。
金悦霜伸手一推,他手上的纸笺就落回她手中,只见她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从他的身边逃开。
她朝错愕的邱无欢一扬手,「奴家还有事要忙,帅哥哥,晚上见了!」轻松的窜过足足有两人高的树梢,打墙边跳了出去。
眼见追不上了,邱无欢捂着脖子的温热处走回房,在镜前坐定后才放开手。
一个鲜明的唇印不意外的出现在他的颈子上。
她又吻了他!
「该死!不要脸的女人!」竟趁他不留神的时候偷袭他的颈子,这女人未免也大胆了!
她到底明不明白她招惹的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只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玩火上身!
「金悦霜,妳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拿起一旁的湿布,将颈子上的胭脂唇印用力拭去。「哈哈,就因为妳身分高贵,所以大家都同情妳,都愿意帮妳。而他就活该要为妳受罪吗?妳别奢望了!我邱无欢就算摆脱不了少一的耻辱,也绝对不会选择妳的!妳已放弃了续曲的人,还四处传唱那首残曲,是妄想得到宽恕还是心安?告诉妳,妳这辈子是别想了!」愤然将布掷回水盆。
沾了胭脂的布在水中重新吸饱水分,慢慢的展开来,半浮半沉的在盆里铺上一层白,隐约映出一张染了怒火的俊容。
他,邱无欢,为什么叫无欢?因为他的诞生只给人带来悲伤,没有欢喜,他的存在拆散了一对本该相守的有情人。
所以,他今生无欢,只合含悲。
残忍的是,在他学会接受自己的名字和人生的现在,造成这一切的人竟要人四处传唱这首早已被他们互相憎恨、丢弃的残曲!
她怎能再来破坏他宁静的生活?
还妄想叫一个放浪的姑娘来试探他,她以为一个金悦霜可以改变什么吗?
想到金悦霜,他抚过刚刚拭去胭脂的颈子处,「该死的女人!可恨的魔女!」
她不只在他的颈子印了个唇印,还玩弄的舔了一下,害他的脸到现在还是红通通的,怎么也消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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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抢回来了!
要是让邱无欢看到纸笺上的落款,那她就什么都不用玩了!
呼!吐了口气,金悦霜独自走进一条寂静的小巷。
像是等待已久似的,一群黑衣铁卫动作整齐画一的跳下来,包围住已经停下脚步的金悦霜。
带头的铁卫首领单膝点地,其余铁卫立刻跟进,纷纷成了矮人。
「哎哎,奴家可是想长命百岁,你们一个人折我十年寿,数数你们一共要了奴家多少寿元啊?」金悦霜手中的手绢儿连挥,「统统起来!奴家又没少根头发、断只手的,真到那时候再跪也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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