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强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个深情的笑容。
“别谢我,这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能够日归正常生活,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听到好父亲三个字,君梦弦羞惭了粉颊垂下脸去,她知道他有多么急着要一个孩子。
侯荔在一旁见到这幕,心里激起阵阵浪花,不禁又感到凄楚,实在咽下下任何山珍海味。
等不到宴毕客散,她偷偷地溜出了三宝殿,是不想被里头那幸福的情景给刺痛情绪。
双腿一蹬,她这个“草上飞”不晓得又要飞到哪儿去。
☆☆☆
来到偌大的市集里,人潮依旧川流不息,大小摊贩兜售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吆喝声不绝于耳。
侯荔挤身在里头晃了一阵,忽然听到有个女音细碎呜咽在哭泣着,她引颈高盼找寻着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矮铺子旁的窄巷里,围了不少群众指指点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忍不住凑热闹的奋力挤上前想一探究竟。没想到是个伏跪在地的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膝前铺着一张大纸,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却不晓得内容是什么。
“这位大叔,请问她为什么要跪在那里呀?”侯荔左右张望,拉了拉一位戴绿帽的男人。
“喔,这小姑娘真是可怜,她说她的爹亲病死了,没钱安葬他,所以想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她瞪大眼珠转呀转的,再扯了扯他。“大叔,那你快些掏出钱来帮她呀。”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个穷人,别拉我!”戴绿帽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把她死扯不放的衣服用力拉回来。
“穷人?穷人的帽子还这么花花绿绿的,有没有搞错呀?”侯荔不屑的吐吐舌头,转到另一边去拉住一个妇人。“这位大娘,你帮帮这个小姑娘嘛,她很可怜耶,对不对?”
“嘿,我家里可有十几张嘴等着吃饭,可不比她好到哪儿去。”妇人尖叫着拒绝,分明是只想围观,不想掏钱。
“哎呀,这么多人在看,却没有人肯帮忙。”
她嘀咕一阵,念头忽尔一转,于是跳入围观的场子里,小姑娘吓得一呆,骤时噤声不哭。
“各位大叔大伯大娘大婶大哥大姐们,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位小姑娘流落到咱们城里,唯一的爹爹又病死没钱下葬,你们说是不是很可怜呢?”见大家没啥反应,她大方的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全数放到纸上。“偌,我这叫做是抛砖引玉!希望大家可以帮帮忙,让小姑娘筹够钱替她爹爹下葬,相信大家一定乐意帮忙吧?”
话一说完,围观的人一个个摆手散去,没见半个有良心的人。
遇到这种窘境,小姑娘伏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侯荔伫在那着实难堪,心里则咬牙切齿气得要命。
“一样都是人,咱们城里的人就这么没良心,”
此时,远方似有大批队伍正打算从街上经过,杂杳的马蹄声可谓声势浩大。
侯荔跑到路旁一瞧。咦?黑轿子、黑骏马、黑披风、黑袍兵,什么都是黑的,啊,难不成是姓霍那个黑心肝的轿子?
传言黑心肝是全大理国数一数二以经商致富的有钱人,每年进贡到皇宫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家里的人个个以奢侈豪华著称,对待外面的人却是寒酸至极,从来也没拿出半点米粮来济贫,因此没人对他们存有好感。
奇怪的是,这个姓霍的对黑色十分喜爱,因此家中是清一色的黑,就差不是黑皮肤黑牙齿了。
“好家伙,这回看你掏不掏出钱来!”侯荔鄙夷的瞪了轿子一眼,在队伍接近之时忽地冲了出去。
马队在行进中戛然而止,引起一阵骚动,侯荔只觉得一道劲风压至,沾了一脸的泥尘。
“大胆刁民!竟敢挡住霍大老爷的轿子,是不是不想活了!”马队的一名领头怒颜厉喝。
“就是因为想活才会挡路。大爷您行行好,路边这小姑娘唯一的亲人死了没钱下葬,麻烦您赏些银子给她,好让她爹及早入土为安吧。”
侯荔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看见数匹高大雄伟的骏马逼到自个儿身前,口鼻里喷着气,鼓噪地威胁着要踏扁她前进,她仍抬头挺胸,毫不畏惧。
“啧!闪一边去,不然要是我的马儿踢伤了你,我可不负责。”领头不悦地斥驳着。
飞扬的尘沙螫眯了她眼睛,仍是没有打退堂鼓。
“别这样,你们家老爷那么有钱,请他拿出一点点零头,应该不困难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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