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月知道。”
慈云师太点点头,离开了客房。
床上的人再度轻轻呻吟,睡得极不安稳,连眉心都打着结。
明月心中顿时心生怜意,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纠结的眉心。
这一触,明月摸着了他发烫的前额……她立即缩回手,打了盆水,绞了条帕子覆上他额头。
一整夜,明月默默守在他身边,不停地以冷水为他擦拭手脚以降低体热。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退了高热,气息渐匀。
明月总算放下心,伏在床畔沉沉睡去。
“什么?你再说一次!”御书房内,皇上沉着脸瞪视着眼前的人,疾言厉色地开口。
“回……回皇上,太子殿下昨日上山打猎,不……不慎坠落……谷底。”回话的是太子身边的太监刘坤。
“混帐!”皇上一怒之下,大掌击在书案上。“既然是昨天的事,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朕?那朕还要你们这些狗奴才作啥?”
“奴才该死,请皇上息怒。”刘坤见龙颜大怒,吓得冷汗直流。
“父皇,您就别怪刘坤,皇兄吉人夭相,一定平安无事。”睿瑾开口道。
皇上微一沉吟,开口道:“听你语气……是人尚未寻着?”
“回父皇,那谷底有一条大河,皇兄想必是被河水冲走,如今尚未寻着他的下落。”
“好好的人,为什么会掉到谷底去呢?”皇上颓然坐在椅子上,神情又急又怒。
睿瑾便将当时情景说了一遍。
“昊儿他遭猛虎噬伤!”
睿瑾不敢有所欺瞒,只有回道:“父皇请勿过分忧心,皇兄武功高强,身子比常人更精壮,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如今他也只有这么劝慰。
谁不知太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呢?
但愿皇兄果真平安无事才好!
“瑾儿听令!”皇上开口道。
睿瑾立即跪下。
“朕命你立刻率领禁军三千,沿河搜寻,务必将太子寻回。”
“儿臣遵旨。”
“慢着!一有消息,无论……无论如何,必先回报于朕!”倘若昊儿有个万一,教他如何面对地下的兰妃?
自昊儿十九岁进宫以来,他莫不极尽能由拉拢他们父子的感情,甚至立他为太子,一切只为弥补自己当年过死兰妃之过啊!
“父皇切莫过分忧心,待儿臣寻着皇兄下落,必定派人快马回报,请父皇安心。”
皇上点点头。“快去吧!”
睿瑾返出书房。
“忠王请留步!”一个低沉的嗓音徐徐传了过来。
睿瑾一回头,扬起笑。“国师有事吗?”
“可有太子殿下的消息?”开口的是一个身着暗紫缎袍的高壮男人,虽然年轻,但一身狂猖的气势与眼底那一抹邪肆之意,令人不由生出一股莫明的压迫感。此人是当朝国师,也是皇上身边的亲信。
初时,他只是太子身边的伴读,但时日一人,锋芒渐露,非但文武双全,对于卜卦、相术、堪舆之造诣更是无人能及,进得皇上青睐,提拔为国师。
在宫里就属他与太子最亲近。虽然睿瑾与太子是亲兄弟,感情一向和睦,但仍远不及国师与太子间的信赖与相惜。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睿瑾带着满怀忧心回道。
“忠王此行让微臣一道前往吧!”
“国师要去!那真是再好不过,国师向来神机妙算,可知皇兄他……他无恙否?”太子乃国之储储,倘若有了万一,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去了不就知道?”他给了睿瑾一个诡异的笑。
见他似胸有成竹,睿瑾不由放下紧悬的心。“咱们这就起程。”
“请!”国师微一摆手,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慈云师太走后,静寂的房里只有明月和床榻上的男子。
男子气息沉缓粗重,明月将手探上他前额,感觉不再滚烫后,她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出房外,准备面对一天的工作。
首先她到井边打水,将庵房里的两个水缸注满水后,随即到河边洗衣。
“明月姐!”小石头远远地奔了过来。
见她眼下微现青黑,他开口便问:“昨儿个没睡好啊?”
“那人发高烧,我照顾了他一晚上。”
“那人还有得救吗?”小石头心直口快,愣愣地问了句。
“当然!现下烧已退,正睡着呢!”明月浅浅一笑。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只要照顾好你娘便成,千万别让她哮喘又发,这两天我师父到邻村去了,说不准几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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