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8)

2025-10-07 评论


“难道你情愿守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也不愿改嫁予我?”元烈不敢置信地盯住她。

华珍缓缓的摇头。“我说过你不会懂的!”她何尝愿意和亲,何尝愿意嫁一个垂垂老者?

他一点都不明白,她心底的绝望是来自于思乡,永远不能再返回的家园啊!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轻轻地问。

华珍的心忽然痛了起来。

“我要的,没有人能给。”漆黑的瞳泛起了水光。

“你不说,又怎么能知道?”

华珍迎着他熠熠碧眸,唇畔泛开一抹哀戚的浅笑。“我想回中原,永永远远地离开此地,你能做到吗?”轻软的嗓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愁悒。

元烈没有回答,一双炽烈的绿眸紧紧地盯住她哀戚的眼。

放她走,他办不到!

华珍心底幽幽长叹,偕同如玉离去。

她的心境,他如何能懂?三天晃眼即过,元烈与华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宴。

除了华珍之外,似乎每一个人都显得十分高兴。

“我有荣幸请你喝杯酒吗?我的新娘子。”元烈将酒杯递至她面前。

他有过不少女人,但让他兴起成婚之念的却只有这个中原来的女子。

华珍沉默的接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咳……咳……”烈酒如一团火在她喉间烧灼。

“你喝得太急了!”元烈盯住她,眸底掠过一抹怜惜。

在他眼底,她仿佛一只易碎的琉璃,需要人细心呵护。

“再给我一杯!”华珍开口。

“不,我不希望我的新娘子酒醉。”熠熠的绿眸里写满了对她的欲望。

华珍无言,避开了他炽烈的注视。

元烈始终以独占的眼神瞧着她,一刻未曾稍离。

宴后,华珍依照习俗,在属于妃子的营帐里等待丈夫。

当她全身赤裸地躺在毛毡下时,心底的慌乱无法言喻。

此时,帐帘被揭了开,元烈缓缓走入帐中。

记得第一次入此帐,她还是别人的妻子;如今,她只属于他,一辈子属于他。

元烈走近床毡,低头注视着妻子。昏黄的烛光映着她一贯矜淡的脸,仿佛笼罩着光华;一头披散在枕边的青丝,更显得她肤光胜雪、撩人遐思。元烈不禁屏住气息。

“你的美,令日月星辰失色。”他粗嗄地说道,绿眸里燃着连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丰沛情焰。

对女人,他从未有过这样又慕又怜的强烈情愫。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

华珍凝视着他深刻的脸庞,一颗心不由得微微颤抖。

是害怕吗?她慌得辨不清了。他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

元烈褪下衣衫,伸手拉开覆在她身上的毛毡。

曾经的匆匆一瞥,他窥见她羊脂般的雪白身躯;如今细细饱览,更不由得衷心感谢造物的神祇。

原以为中原女人是瘦弱纤薄的,但眼前所见却不尽相同。

她的骨架较乌孙女人小巧得多,却出奇地□纤合度,尤其那一双修长圆润的玉腿,令他血脉偾张,忍不住想着她双腿交缠在他身下的模样。

随眸光滑过她平坦的小腹,落在那小巧浑圆的胸脯上,两点如花蕾般的乳尖时,他喉头一阵干哑,亟欲品尝。

华珍在他如火的注视下,羞愧地合上双眼。紧接着,她感觉到他覆了上来。

元烈以肘撑住自己壮硕之躯,粗哑地开口:“睁开眼,我的小新娘子。”嗓音里充满了热情。

华珍挣扎地张开眼,迎着他灼灼目光。

“我知道今夜对你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那件事。”纵使她的清白已毁在别人手中,他还是不后悔娶她为妻。

华珍一怔,随即羞怒交集地扭动、挣扎。

“畜牲!”她尖喊道。

“你再说一次!”元烈满腔热情在刹那间转为怒火。他都已不在乎她的身子曾被玷污,她还想如何?华珍恨恨地盯住他,未置一语。他以为她与惠靡有过男女之亲吗?而他居然厚颜无耻地对她说一点也不在乎这种乱伦失德的关系!

他到底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忍受同时与他们祖孙同床共枕?天!她到底来到什么样的蛮邦异域?在西域男人心底,难道没有半分伦常吗?

终于,华珍抑下怒气,开口问道:“为什么娶我?”

元烈半睨起眼,回道:“这是王上的意思。”

华珍不以为然地轻轻摇头。“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图伦曾告诉过我,你可以拒绝王上为你安排的婚事。”她还知道过去两年里,他拒绝过多桩婚事;她是他惟一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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