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双直视他凛然的黑膻.这一刻她相信他的话。只因她了解他的为人.有关他的风流韵事,他从不怕让她知道,自然更无须向她解释。
而现在,他竟会主动解释.因此她相信他的活。只是……‘就算是假的,但你常流连在花楼,这总是真的吧?其实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你并不须向我解释。’
浑身不时传来的酸痛感,令她明白血液里的蛇毒正在游走。若不是自小即被姥姥逼迫不时吃些毒药,体内多少有些抗毒性,加上服下她自己研究的解毒丹.她老早就死了。
但她十分清楚,以她的功力和姥姥毕竟相差太多,姥姥能撑上半个月与蛇毒相抗衡,而以她的能力顶多能挨上七天就不错了。
‘无双!你怎么了?’
莫剑宇见她柳眉微皱,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心中的担心混含着心疼,令他不再理会她的怒意.将她轻捧在怀里。
‘全身不时传来的刺痛,令我很难受,以我的内力,要和我体内的毒素相对抗.我可能撑不过七天,〞杜无双没有反抗地偎在他怀里,一面运真气告自己的疼痛减缓。
‘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大掌贴上她后背,灌入不少真气,只求能减轻她的疼痛。
须臾,见她不再紧锁着柳眉,这才松了口气,黑瞳难过地凝视着她闭目的苍白容颜。
‘你昏迷时,我曾喂你服下蛇胆草.现在看你这模样,想必是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你不是有本他抱着一线希望问.心底其实也知道不可能,若是有.毒手姥姥自己也不会死了.
‘有。但药材难求,有也等于没有。’
她意料外的回答,令他惊喜交加,激动得握住她双臂.摇晃着她.急道:‘是什么药材,快告诉我!’
杜无双平静无波的水眸,淡看他喜形于外的激动神情。他是真的想救她。
‘绝情花,断肠草.蛇麻草,和一个出生于阳年阳月阳日人的一碗血。’
这四种药材,不论其中一项,皆是不易寻得。
光是绝情花,就需到此处千里外的绝情崖下有;而蛇麻草更是得到苗疆才能寻到;还有断肠草更是罕见;更别提找一个阳年阳月阳日生的人要一碗血了……就算以上这四种都能如愿凑齐.但要赶在七天内让杜无双服下.那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而这点两人都明白。
莫剑宇俊美的脸上仿若遭人一拳,绝望的痛楚正啃噬着他胸口,脸色变得灰败黯然。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一定要救你!’沙哑的语调含着莫大的伤痛。
‘别再为我费心了.这药材缺一不可,就算你真能找到,我也早死了。’
杜无双在他怀里摇头叹息,陡然胸口一股气血翻腾,咳出一日黑血.
‘无双?’
莫剑宇惊骇地瞧着她手掌里的黑血.注意到她额上的黑气.颜色似乎又变深了。
‘你也看到了.我随时可能会撑不下去,你就别再为我忙了。’泛着泪雾的水眸,注视着他饱含怜惜的黑瞳.无血色的粉唇扯出一抹虚软的笑。
‘不……我绝不能让你死,你必须要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
他迹近狂乱地嘶喊着.双臂紧紧将她搂抱在怀里,被她所咳出的黑血吓坏了,他无法忍受没有她在他身边的日子。
‘我留在你身边……岂不让你厌烦死?’她虚弱地笑着。
‘对于自己所喜爱的人.我又怎会感到厌烦呢?’
他首次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再不说,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方才说什么?’她惊愕得在他怀中抬眸.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我爱你,所以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撑下去。’他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
杜银双说得没错,她果真无法察觉自己对她的改变.干脆趁此将话给挑明了。两人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你不必同情我。’苍白的俏脸无一丝喜悦,冷淡地欲推开他。
黑瞳掠过一抹怒火.铁臂将她欲挣脱的身子更加搂紧.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咬牙低道:‘你说这什么话!你当我莫剑宇是什么人?我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的感情当成怜悯工具的人!’
他愤怒认真的神情.令杜无双不由得痴望着他,清澈的水眸泛着雾气.一双柔荑抚上他的俊脸。
‘太晚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只是徒增我们两人的痛苦罢了。’
这句话,她几乎以为要等上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听到;而现在他却在她时日无多时,向她倾吐他爱上她了。她不禁怀疑,这是否是老天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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