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会死的,我誓言跟你一辈子绑住——”他朝青天狂哮,像把火似地亲吻了她,将她拥紧,扬鞭飞奔而去。
这臂膀冷漠的时间多于爱她的时间太多了,无情的注视、无情的言语、无情的激情,他爱她的时间太少了,他们才要开始相爱!
“我爱……你……”
华珞在无底的昏暗吞下她时,她的双眼不得不选择合上,命运总是支配她,让她无从抗拒,而现在,在他怀中除了微乎其微的呼吸声外,她已了无动静……
梦终究与她擦身而过……
***
军马终于抵达骑营,淇*一跃下马背抱住晕死过去的华珞,立刻沿途呐喊呼救。
急促的脚步声跨过营区,闻声而来的军医探视她的伤势,马上利落地安排热水和火炉。
淇*抱着华珞迅速走向营帐,她的脸愈来愈青白,唇色已然变蓝,不过短短几尺的距离,他竟感觉这条路似乎永远走不完。
“华珞,活下去,我还有太多生命奇迹要与你分享,活下去。”
他冰冷的唇瓣逸出一连串的轻语,以脸颊贴着她的额头,用脆弱的一面去守护她的灵魂。华珞被放上床铺,兰兰也赶到了,她露出忧虑之色与军医立刻接手,命人把热水和干布送来,着手医治她的箭伤。
“她失血很多,现在流血的速度虽然已减缓,但一拔掉箭头,势必再度引起出血。”军医经验十足地说,示意兰兰拿好干布准备包扎伤口。
“做吧,必须赶紧为她清理伤口,否则箭在体内停留会引起伤势恶化。”兰兰严肃地道。
军医点了一下头,屏息手劲一出,箭头立刻离体。
淇*双拳颤抖,看着他们迅速忙碌地急救,他的心痛得几乎要裂开来,愤恨地咬下嘴唇,他下令捉拿恩羚这个罪该万死的凶手。
一个时辰过去了,好不容易完成工作,而兰兰与军医的手上已沾满了血。
兰兰用清水洗手,慎重地打量了华珞一眼,命人拿来笔墨纸,迅速地在纸上写下药方,与军医讨论后派人去取药。
“我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医术过人。”军医清理双手后,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欣赏有加地对兰兰说。
“哪里。”兰兰客气地应对,心思则全在华珞身上,虽然她暂时是没事了。
军医不想打扰到她,沉默了一晌,然后对淇*说:“福晋的箭伤未伤及内脏,伤口若不恶化,存活的机率非常高,放心吧!”
听到他的话,淇*一颗千斤重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回到华珞身边,心疼地审视那依旧苍白的容颜。
她的手还是好冰,脸也是,他轻手轻脚地替她搓着,虽然一句话也没说,而那忧心忡忡的表情,却道尽了他对华珞的关爱,心疼她所受的苦。
“格格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淇*无言,温柔的大掌将她冰冷的小手包在掌心,殷殷切切地守着她。
对他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全心期盼她另一次的嫣然一笑……
“走!快一点!”
营帐外传来阵阵的吵闹声,不一晌,一脸鼻血的恩羚即被二名骑兵押进营帐。她一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华珞,立刻阴狠地大笑。
“哈……哈!我这表妹,怎么杀也杀不死,这条贱命真是强韧——”
啪!她的脸颊霍然挨了一巴掌。
兰兰泪眼婆娑,气得全身颤抖。“从小格格就当你比亲姊妹还亲,什么都听你的,连一块小小的糕饼都惦记着分给你,你怎么忍心伤害她?你的心被犬狼吞了吗?”
一阵冷悸穿透过恩羚的血脉,往事在她脑海里张牙舞爪,她突然大叫起来。“就因为她的亲情比亲姊妹还亲,所以害了我!那一夜如果不是她强留我下来,我不会被福玮强暴——我才十二岁……十二岁而已……”她掩面哭泣。
众人讶异地睁大眼睛。“福玮?”
“就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而华珞是他的帮凶!”泪眼再次成了恨眸。“她就睡在我旁边,同样一个夜晚,她美梦酣甜,我却在她脚边被蹂躏殴打!”
“但那是……”兰兰想说话。
“我望着她,伸长手,却怎么也够不着她,在我看来她等于是站在崖边笑着看我摔下去的人,我无法不恨她!一切起因都是她!”她爆裂的恨意可以杀死任何人,这样的危险、这么的恶毒!“所以你心生恨意要致她于死地?”淇*冰冷地审问。
恩羚忿忿地回瞪他一眼,阴险地笑了。“对,而且是千方百计,就连你跟她的婚事,也是我一手设计。因为你的出现,启开了我折磨她的欲望,我突然有股冲动想看她哭、看她心痛欲绝,甚至看她因羞愧而自刎,让她经历我所尝遍的每一种痛苦。可是——她竟在你对她连番羞辱后,还毅然活了下去。啧啧,好贱的女人,不是吗?”她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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