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耐性被磨光了,他忽然下令。“来人,把她丢进水里。”
其他护军闻言,对望一眼,觉得不妥。
“你看她身上的装扮,非富即贵,一般人是穿不起的,我们认为还是该等大人回来,由大人定夺比较适切。”
马上就是一阵激动反驳。“你们懂什么引我们当人家下属,本来就该为主子分忧解劳,等他回来才定夺,不是又要烦扰他了吗?审问刁妇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你们照做就对了!”
但谁都知道他是想邀功想疯了。
“你招是不招?”他一回头,立刻恐吓起玉桐。
“我说我不知道,你还想怎么样?”
“嘴硬是不是?来人,现在马上把她扔下水!她如果要活命,势必会施展自己的功夫底子,到时候我看她怎么辩白!”
其他护军们虽有意见,但不敢不从,只能遵行命令抓住玉桐的双臂,蛮横地将她拖往池塘。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住手I”她极度恐惧地大叫,并且试图挣脱箝制,然而却不敌姓冯的一个凶恶的眼神,倏地被人抛进池中。
她尖叫,但激荡起的池水转瞬间便模糊了她的视线、堵住她的呼喊。她的双手被捆住,四肢不能伸展,整个人就这样在池子里载浮载沉,几乎要灭顶。
好不容易她的头挣出水面,立刻剧烈喘息,不料姓冯的竟然再度将她的头按入水中吃水,疯了似的喝道:“说不说?!说不说?!”
大量的池水濯进她的口鼻,几乎要冲破她的喉咙、肺腔。
再不给她空气她就快死了!
“啊……”她想求救,但声音全堵在喉咙。
“不说是不是!好,你叫云燕子,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死燕子!”
他将她的头再按入水中一寸,完全不给她空隙呼吸。
“你是燕子就飞啊,怎么不飞了?哈哈——”
“冯老大,快停手,会出人命的!”旁边的人看得毛骨悚然。
“怕什么?我就是要让她变成死燕子!”
“糟了!她不动了,快拖她上来!”
“啐,真没意思厂
众人赶紧将玉桐不再挣扎的身躯拖上岸。玉桐一吸到空气,开始剧烈咳嗽,马上由口鼻吐出大量池水,好好一个人儿,转眼间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意识涣散地瘫倒在地,脸上的妆花了、发丝散了,身上绣工精细的衣袍亦全湿贴在她的娇躯上,但却意外描绘出她婀娜曼妙的曲线。
姓冯的色心立起,马上说:“既然逼问不出来,不如解开她的衣物,检查看看她有没有武功底子!”
说罢,扔开长剑,扯开她外袍前襟,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就在这时候,一个闪电般的黑影从他脸前闪过,轰然一记响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坐在地。
“谁?是谁?!”
他捂着自己的脸颊怒吼,气得挣扎起身到处张望,但就是不见人影。
“我是来教训你这败类。”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
“躲着不敢见人,你也是孬种一个!”
“啪——”
另一记巴掌甩下来,姓冯的被打得牙齿直打颤,隐隐约约尝到血腥味,等到他好不容易稳住视线,才发现眼前居然耸立着一个俊昂身影,先前被他把玩在手的长剑,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对方手中,而且剑锋就肃杀地指着他的鼻头,再一寸就刺穿他的鼻。
“这样子登场,你还满意吗?”
“你……你才是我在田宅遇到的……”鼻头上的利器及须臾间的顿悟让他呼吸困难,身子僵住不能动。
其他人乍听懂,立刻戒备地震退一步。
“对,云燕子。”
南募邪邪一笑,但眼神漠然,剑锋一划,倏忽问在姓冯的脸上割下一道伤痕,痛得他捂脸大叫,没命似地往后挪退。
其他护军大喝一声,出刀攻击。
南募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全力与他们周旋对打,现场霎时刀光剑影,扫来拂去,双方皆卯足劲缠斗不休。
但小小一帮护军岂是南募的对手?南募攻势凌厉,剑招变幻莫测,几次出剑刺击,剑掌齐发,一转眼的工夫,护军全摊倒在地呻吟不起。
姓冯的知道自己的麻烦未了,连滚带爬的就想逃,不料南募一脚踹来,他立刻被踢飞一尺外,直接昏死过去。
南募知道这一招迅猛狠毒,虽不至于踢破他的内脏,但严重的内伤也已经在他体内留下病根,想再仗势欺人已不可能,大概只能躺在床上乱吼乱叫。
他缓缓地走到玉桐瘫软的身躯旁,抱起他的狼狈佳人,一个转身,轻风一阵,消失在就地卷起的花香阵中……玉桐缓缓地睁开酸痛的眼皮,这里的光线柔和舒适,与勒郡王府偏院里幽暗的夜迥然不同,再加上一股坚定的力量将她安安稳稳守护在其中,令她分外觉得心安。这里是哪里?她是怎么逃离地狱来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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