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续弦(7)

2025-10-07 评论


这三天来,他请来洛阳城所有的名医,甚至动用关系,延请御医为风清怜诊治,但他们千篇一律的回答,教展慕樵一次次地更往绝望的深渊沉落。

他凝视着风清怜宛如沉睡般的容颜,一股恐惧突然淹没了他,他抓起风清怜没有反应的手,找寻脉搏,感觉到脉搏很微弱地跳动了下,他才松了口气。

此时,门外忽地传来侍剑低沉有力的禀报:‘少爷,慕容公子来了,在前厅候着,少爷要不要见他?’

展慕樵闻言精神一振,慕容彻素有‘赛华佗’之称,能起死回生,被他救活的人不计其数,有他在,风清怜或许有救,他忙道:‘快请慕容公子进来!’

话语未竟,一声朗笑即飘了过来,‘不用劳烦侍剑兄,我这不就来了。’

只见一位身穿青罗绣袍,腰系羊脂白玉带的男子,风度翩翩地开门走了进来,剑眉星目,唇畔含笑,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展慕樵快步向前,语带埋怨地道:‘彻,你这几天都上哪儿去了?我派人找遍了洛阳城也没见着你的人影。’

慕容彻轻摇折扇,潇洒自若地道:‘我前些天出城去办点事,昨儿个三更才回来,要不,我岂会错过慕樵兄的婚礼?我今天便是特地到府上来拜会嫂子的。’

展慕樵道:‘你嫂子已卧病在床三天了,连御医都查不出病因来。’

慕容彻兴味地挑起一道眉,走近床前仔细地瞧了风清怜一眼,随即吹了声口哨。

‘慕樵兄,你真是好福气,竟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教小弟我好生羡慕呀!’

展慕樵见慕容彻净拿那双色迷迷的贼眼直瞅着风清怜,不悦地沉下了脸。‘彻,你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人的?’

慕容彻犹不怕死地捋虎须,‘慕樵兄何必这么小气,多看几眼又不会少了嫂子一块肉,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会抢走嫂子吧?虽说我慕容彻长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个姑娘见了我,不像蜜蜂看到花儿般直往我身上黏。不过兄弟我可还是有原则的,所谓“朋友妻,不可戏”,慕樵兄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是绝不会把歪脑筋动到嫂子身上的。’

展慕樵一把抓住慕容彻的衣襟,恶狠狠地道:‘慕容彻,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慕容彻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立刻陪着笑脸道:‘慕樵兄,您别动气,我这就替嫂子看病。’

展慕樵怒气未平地松开手,慕容彻收起笑容,趋前诊视风清怜的脉象,听了半晌,他拢起剑眉,由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扎入风清怜耳下三寸的颈项,过了片刻将银针抽出,只见银针没入颈内的部分染上一层诡异的颜色,黑中泛青,还夹杂着一抹紫红。

慕容彻仔细地把银针用一块白绢包好,站起身来道:‘慕樵兄,嫂子中了一种名为“月鸦柳”的奇毒,您可知她是在何处昏倒的?’

展慕樵一言不发地将慕容彻带到风清怜昏倒的花树前。

慕容彻绕着那花树走了一圈,点头道:‘不错,嫂子中的毒就是这株月鸦柳引起的。

这月鸦柳的花瓣平时会透出一股奇香,一般人闻了,轻则产生幻觉,重则心神丧失。你和我都是有武功修为的人,所以能抵抗这花的毒性,不过嫂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她很可能是不自觉地受到迷香吸引,才会昏迷不醒。’

展慕樵急道:‘那我娘子还有救吗?’

慕容彻摇着折扇,露出自负的笑容,‘有我“赛华佗”出马,什么疑难杂症摆平不了!要解嫂子的毒,只要在月鸦柳的根部向下挖三尺,就会发现解药。’

展慕樵有丝疑惑,但一想到躺在床上的风清怜毫无生气的模样,当下毫不迟疑,双掌平平推出,使了一招威猛无比的‘九转乾坤’。

轰地一声,月鸦柳的花盆底部立即出现一个大洞,一只拳头大的黑蜘蛛在洞里不停地挣扎,慢慢爬出洞来。

慕容彻射出一把银针将它钉住,小心翼翼地把它关进一个锦盒内,然后向站在一旁的展慕樵道:‘慕樵兄,解药已经有了,现下还差一副药引,你叫人挖出月鸦柳的根部,磨成粉末放在嫂子房里的香炉熏烧。’

展慕樵朝侍剑使了个眼色,随即和慕容彻转身回新房。

待月儿在碧烟炉里烧起月鸦柳的根后,房内立即弥漫着一股熏人的香气。那缕缕香烟初作绿色,过了一柱香时间,慢慢转成白色。

展慕樵的一双眼睛直盯着风清怜,这时忽见她嘴唇蠕动,没多久,只见一只通体血红的蜘蛛从她嘴里爬出,缓缓地往碧烟炉前进,慕容彻一等它爬进香炉,扬手便在炉壁撒了一把金褐色的粉未。那蜘蛛似乎对金褐色粉末奇臭难闻的味道颇为忌惮,试了几次终究不敢靠近,只是不停地在原处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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