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好在大街上嚷嚷吧?”老夫妻俩边斗嘴边往大街走。“卓家小姐什么时候到?”
“约好了午时一刻碰面的,大概就快到了。”老婆婆看到路旁摊子上五颜六色里了糖的杏仁、核桃,忍不住嘴馋。“华安,拿荷包过来。”
“冀大夫交代过,你不能吃太多甜食。”老翁向前劝阻,却遭了老婆婆一记白眼。
“我就吃一点嘛,小气鬼!”趁老翁不注意,她一把抢过家仆手中的荷包。
“嘿!你看看你,比个小娃儿还不受教。”
***
来到杭州好一段时日了,还没好好瞧瞧这美丽城镇的景致呢。
城内河道,东西向有九条,南北向有十九条,一街一河,居民摊贩,泰半前门临街,后门临河。粉墙照影,棂窗映水,十分淳朴却也掩不住繁华。
柳雩妮当了她随身惟一一件首饰,她娘临终时送给她的玉簪子,共得一两六文钱,雇了一艘小船,穿过水巷来到海涌桥,上了岸。
大街上很是热闹,各式摊棚应有尽有。此时日正当中,正是午膳的时候,她买了一碗什锦杂面,胡乱填饱肚子,继续往北行。从这儿步行回到罗日镇,以她的脚程约莫得花上两、三天,身上这一点钱,连今晚住店都成问题,要如何挨过三天,光想到这,就令她心情沉重得频喘大气。
“扒手,偷钱啊!扒手!”忽然听得一名老伯伯大声呼喊,她犹怔在当场,身旁倏地窜出一个人,险险将她撞倒。
“就是他,就是他!”老伯伯大叫着冲过来。
可那窃贼速度极快,一溜烟地已往前跑出十余尺,两旁如织的行人,竟没有一个肯见义勇为。
柳雩妮不假思索,弯身拾起路边一截废弃的木棍,瞄准那扒手的背心,使劲丢了过去——
准!正中背脊。她以前就是用这招赶走白吃白拿的街头混混。
窃贼吃她这一掷,脚下忽尔踉跄,旋即跌进卖面糊的摊子,这一磋砣,恰好让老伯伯赶上,逮个正着。
四下突地响起如雷的掌声,这群作壁上观的家伙们,就会放马后炮。
柳雩妮讪讪地咧了下嘴,继续埋头赶路。
“前面这位姑娘,请等等。”老伯伯追了过来,“姑娘大恩,小老儿感激不尽。”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她只是刚巧遇上,准头也刚好不赖,并非每天都这么神勇。
“如蒙姑娘赏脸,请移驾至茶馆内,让我家主人亲自口向你道谢。”
柳雩妮一听眼睛陡然一亮,反正马上就要走投无路了,去让人家随便道个谢也好,说不定能获赐个十两、八两的,也不无小补。
“就一下下哦,我还得赶路呢。”把姿态摆高一点做做样子,免得被人家看出她的心思。
***
老伯伯口中的茶馆原来是城中最富胜名的“丰馔园”。柳雩妮只听张大姐提过,这儿的东西精致又好吃,但价格也贵得吓人。
店小二一见到老伯伯,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恭谨地将他们引到二楼一间宽敞的雅房。
“请进。”
里头坐着的有三人,两老一少,老的想是一对夫妻,少的则是一名衣饰华丽,生得相当美艳,但神情极冷淡,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子;站着共八、九个人,应是那三人的奴仆。他们显然也是刚到不久,跑堂的正在为他们沏上热茶。
她一入内,两老马上热络地招呼她,那女子却莫名的现出鄙夷之色。
“小姑娘坐坐,不要拘束。”位居首坐的是一位年近花甲,气度雍容,一派森严的老翁,“方才要不是你仗义相助,我们就损失惨重了。”
“没想到杭州城的治安这么差,谁是这儿的父母官,真该好好检讨检讨。”老婆婆一边抱怨一边还不停的拈起纸包内的糖往嘴里送。
“还说呢,要不是你贪吃,弄得财钱露白,哪会招窃贼觊觎。”
“嘿!你就没错吗?我只是买包糖而已耶,世上就有你这么小气巴啦的丈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乎忘了柳雩妮的存在。
她站得两脚发酸,正想着大概没搞头了,忽然听到老婆婆道:“我们该怎么谢你呢,小姑娘?”
“呃……”要不要保留一点形象,稍微假仙一下?“只是举手之劳,您老不必太客气。”
“既然如此,”那冷淡女子竟抢在两老之前开口,“冬儿,给她十两,送客吧。”
“十两会不会太少?”老婆婆才问完,说时迟,那时快,雅房内突然涌进来一大票横眉竖目的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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