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就是你一生中千载难逢的‘有朝一日’。”她抛出的诱饵显然颇见功效,大小毛贼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看。
“你看……”她微微掀起上衣的袖口,露出一截密密麻麻的文件又迅即掩覆住,这是她趁众人不注意时胡乱诌的,料想这群匪类识不了几个大字。“没骗你们吧?这就是赵三太子的遗书。”
此言一出,众人莫不一阵惊愕。
“有了这个,你干么不赶紧去把那票巨款取出来?”
“缺乏帮手呀,你瞧我弱不禁风的样子,若不找个讲义气的人相帮衬,就算让我找到了钱,两下子还不落到歹徒的手里。”
“说的也是。”那莽大汉也不想想,他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歹徒”,还点头如捣蒜。
“大哥,别上了她的当,她这也许只是唬弄咱们的。不如咱们先抢了这两个老的,把这女的抓起来当人质,再押着她去挖宝,就不怕她搞鬼了。”
卓家蓉一听对方要抓她当人质,立即脸露不豫之色。
“大胆!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她撑着腰,骄横地叱道:“卓知府,你们不会不认识吧?”
那个卓知府?柳雩妮吓一跳,原来李卓两家有意结成姻亲,怪不得李豫不分清红皂白,人家说什么他都信,硬将她屈打成伤。
嗄!“狗官的女儿?”莽大汉脱口道。“那就更是非抢不可了。”
“什么?你们……”没给她再次撒泼的机会,几名大汉抄起家伙,首当其冲的便是卓家蓉。
柳雩妮本来是众矢之的,多亏卓家蓉把她老爹搬出来转移目标。
“老伯伯,老夫人,抱歉了,不是我不肯帮忙,我实在是自身难保。”语毕,她身子疾闪,避过刀剑,纵出窗外。“啊!”
这茶馆的后头居然临着湖,天呐!
***
“你会娶她吗?”
柳荫低垂的午后,习习凉风薰得人心头一阵舒爽。左探花今儿前来纯粹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呢?”李豫眉宇间飞扬着跳脱的神采,这是长久以来左探花所不曾见过的。
“那么我今日将无功而返。”左探花一直很欣赏他出脱常轨,背弃礼教的处世态度,好似生命中没有任何事情足以羁绊他的喜怒哀乐;不像他,他是十足的孝子贤孙,从小就在被要求中长大、求取功名、结婚、生子……中规中矩,永远不出差错。
个性完全相斥的两个人,能相处融洽,实在是因为他太珍惜,也努力想保有这份友谊。
“顺便把卓姑娘一起带走如何?”李豫斟了一杯新酿的春茶递给他,自己却无心品茗。
“她是伯父、伯母邀来的贵客,你好歹见她一面。”
“徒然浪费时间,见了面又如何?”李豫倏地敛起笑容,面上呈现憎恶表情。
“事缓则圆。”左探花叹道:“太过拂逆伯父、伯母的好音心,恐怕他们也不会轻易答应你的要求。”
李豫顿了下,旋身转向左探花,面带嘲诸。
“才说你是我的知己,这会儿又变成路人甲了。”他十六岁离家出外,至今十数寒暑,几时行事需得征询旁人的意见?
他踱向左探花,一手搭着他的肩膀,露出诡笑。“君子有成人之美,何妨送个人情给我。”
“你不会又想象上次一样?”上回他把水灵珊接回吟风别院,也是他帮忙一手遮天,一口圆谎,最后纸包不住火,害得自己被李豫的爹娘训得狗血淋头,这种惨痛的经验,他可不想再尝试一遍。
李豫狡狯一笑。“放心,这次容易多了,她人已在我身侧,你只需帮忙破除藩篱。”
“我要先见她一面,确定她值得我再为你两肋插刀。”左探花对李豫这位神秘的“新欢”简直好奇极了。
“行。”两人甫起身跨出门槛,张大姐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爷,不好了,雩妮她,她……不见了。”
“雩妮是谁?”
来不及回答左探花的问题,李豫已然夺门而出。
***
不是说好心有好报吗?怎么她才刚刚大行善举就惨遭灭顶?
她不谙水性,怎么办?身子直坠水里,猛地灌进好几口水。柳雩妮拼命划动两臂,希望能争取一点时间,抓到根枯木或树枝什么的,足以让身体浮出水面。
就在她临要放弃之际,空中突地抛来一条绳索,精准地套进她的身躯,将她徐缓拉上水面。
“嗨,很不幸,我们又见面了。”李豫以潜藏愠怒和危险的星芒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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