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捉住他,神圣的夜冥神祭绝不容许卑贱的俗人来破坏!”兰着急地下令。
风翔看着群起攻来的人们,顿时全明白了,明白这一切全是兰搞得鬼。
“不,别杀他,兰姊!”雪笙急得大喊,却换来兰凶狼的瞪视,那阴沉的目光,令雪笙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她大力推开侍祭,大喊着,“风翔,别管我了,快逃啊!”
但不管她怎么喊叫,风翔仍是不断砍杀。雪笙明白,再这样下去,风翔必定连最后逃走的力气都将失去,于是下了一个决心。
雪笙慢慢踱到祭台边缘,再回头看向风翔,“风翔,能遇见你真好,即使到这最后一刻,都让我觉得好幸福。所以,原谅我……无法伴你一生……”
“不要,雪笙!”看见雪笙靠近火焰深谷,风翔惊得失声大喊。“不要死,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吗?别让我失去你,别让我憎恨自己的无能……”
流着心痛的泪水,雪笙淡然一笑,邢是世间少有的凄美容颜。
“我走后,代我好好照顾霜儿,她年纪还小,身边不能没有亲人,至于我俩,就当作今生无缘,来生……再相见吧……”
语毕,对着火谷纵身一跳。
“不——————”“碰!”一声,柳飘扬自梦中惊醒,他不断地喘着气,梦境真实得让他在醒来后,仍有心痛的感觉。
“她”死了……而他却记不得梦的内容。
自从来到这偏远的北方之地,柳飘扬便断断续续梦见这对没有结局的情侣,像是不断重复着一个残缺的故事。虽然梦中情境,一次比一次更清晰完整,却总在醒来之后不复记忆,只有那似曾相识的身影,紧紧牵系着他的心。
柳飘扬拭去额上汗水,无意间,发现被他搁置在一旁的玉琉璃,正映着月光,反射出一道微如蚕丝的淡淡波纹。
“为何会作这梦,难道……”他望着东方逐渐发白的天空,心中升起了一股山雨欲来的预感。
时值夏末,远离大宋的北方边塞之地,正呈现一年当中难得一见的盎然绿意。柳飘扬靠着窗棂,吸闻干爽空气中的芳香,顺手拨开垂散在额前的黑发。他那冷俊的面容、一双苍郁的眸子、修长挺立的身形,不禁让人产生一种斯文有礼的错觉。
他转身走回室内,拿起一张早已模糊得不易辨识的路观图。为了这张图,他不惜背负逃婚的罪名,离乡背井,四海为家。
柳飘扬的性格十分淡漠,同时也十分厌恶与人交往,只有一个人是唯一的例外,那就是唯一了解他、不视他为异类的舅父,可是这位他最敬重的舅父却在十年前过世了,只在临终前,将一张路观图及玉琉璃留给了他。
柳飘扬坚信舅父必定有未完成的心愿,所以才会在临终前,将这张破损不堪的路观图交给他。于是就在二十岁那年,趁着家人为他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之际,离家出走了。时光飞逝,如今也过了八年。
想起舅父临终前郁郁寡欢的神情,柳飘扬不禁心头一阵怅然,他拨开了垂在胸前的黑发,漫步走出房门。
“柳大爷,您今儿个起得可真早啊!”客栈的伙计一见到柳飘扬下楼,便堆起满脸笑容,殷勤地招呼着。
柳飘扬淡漠的脸上不见任何回应。但是,伙计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柳大爷,今儿个想上哪儿去呀?”
在这唯一的一间客栈里待久了,就连伙计都知道柳飘扬有一大早出游的习惯。不过,柳飘扬并非四处闲逛,而是在确认路观图上的地标。
他无意多做解释,只是平淡的回应着,“听说这附近有座林子,我想等会儿到那里去看看。”
“啊!柳大爷,这……这不好吧,”伙计一听见柳飘扬要到树林去,立即露出了惊慌的脸色,“不瞒您说,那林子里经常有妖怪出没,很危险的。”
“是吗?”柳飘扬淡啖喝了口茶,似乎不太相信。
伙计瞧了柳飘扬一眼,知道他是个不听劝的人,但仍忍不住叨念着,“柳大爷,您好像不怎么相信,可是那儿真的有妖怪啊,您还是别去的好……”
虽然伙计这么说,但柳飘扬也只是扬起薄而优美的唇形,雾出一抹苦笑。他当然不会将伙计的话放在心上,所以还不到中午,他就拿着路观图,一路辨识着模糊的记号,找了许久才找到那座传闻中有妖怪出没的林子。
“想不到竟会在这种地方。”他喃喃说道,毫不犹豫地往林子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越是往里头深入,就越是看不见尽头,而且也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更看不见天上的阳光,整座林子显得毫无生气。虽然柳飘扬并不因此而感到恐瞿,但也不会多愉快就是了,这时他才想起伙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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