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风很轻、微风拂过,吹动情人骚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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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皇陵里幽暗得不见天日,地道错综复杂,以金为日,水银为江河,黑石为大地所铸造出来的中国山川。
夜明珠映照着的大堂内,闇讋与诸位大臣的脸色皆晦暗不明。
闇冥单手支腮,神色佣懒的道:「讋弟果真辞意已决?」但他的另一手则撩拨着膝上骆冰彤如丝绸般的长发。
「臣去意已决,请闇帝恩准。」闇讋的声音坚定。
「摄政王,万万不可啊……」
「闇帝三思,摄政王功勳显着,若准奏,则……」
一干大臣神色担忧地纷纷发言,他们都是为了摄政王闇讋欲辞官一事,才会齐聚在地下皇陵。
「各位大臣请不要再多言,我去意已决,留恋政权多年,身心已疲,请诸位大臣体恤。」闇讋挥手制止大臣们的进言,他的心意已决。
闇冥敲着下巴,扬起眉,「是为了有传言摄政王功高震主一事吧?讋弟。」
昂立的身躯一颤,闇讋低头不语。
近年来,闇帝确实命闇讋掌管政事,将大半江山交由他掌权,某些臣民为此事甚至感到惶惶不安,深怕闇讋功高震主,危害了闇帝独一无二的地位。
幽眸转向骆冰彤,闇冥笑得很温柔,「闇后,妳说呢?」
她学他挑起细眉,轻柔的声音响彻大厅,「他们说得没错呀!闇帝不管政事,将苦差事全都丢给摄政王,无怪乎会有这种传言。」
底下的大臣们频频传来吸气声,清楚可闻。
他们心惊不已,闇后怎幺敢这幺对闇帝说话?闇帝的邪佞残忍人人皆知,看来闇后的处境堪虑。
但闇冥不怒反笑,他拊掌笑了,「那闇后说,这事该怎幺办?少了摄政王,本王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左右手,很难办事哪!何况,放眼天下,又该上哪去找像讋弟这幺忠心为主的臣民?本王很为难哪!」他戏谑的神情,根本看不出有一丝为难之处。
骆冰彤轻声笑了,「如果真是忠心为主,那又怎幺会让闇帝为难呢?讋王爷,你说是吗?」她澄澈的眸子瞅视着直皱眉的闇讋,笑得十分无害。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讋王爷做事,何必让一些荒诞的流言扰乱了心思?当下你应做的事不是辞官,让闇帝落了个不能容人的罪名,而是应该督促闇帝,兄弟俩齐心协力推行朝政。先帝的皇子并不只有你们两人,可闇帝却只独信讋王爷,难道讋王爷不该为闇帝的这份知遇之恩尽心尽力吗?」骆冰彤的一席话说得台情合理,教闇讋更阴沉了脸色。
「当然,妇人之见难登大雅之堂,若以找一介妇人的浅见,讋王爷因政事烦忙,当年为免闇帝落得夺人所爱之名,忍痛与柔妃分离,以致就此耽误了终身大事,导致今日无妻女为伴,难免形单影只地无所寄讬。闇帝,依臣妾之见,不如就此成全讋王爷,将柔妃赐还,也不枉为一桩美谈,你觉得可好?」
话落,诸位大臣的面色各异……闇冥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准奏。柔妃赐与摄政王,另赐明珠十斗,白缎百匹作为陪嫁。讋弟,还不谢旨?」
闇讋心思翻腾的垂下脸,「谢闇帝。」
闇后这幺做……成全了他和骆心柔,让他得了一个忠臣之名,可却会让她落了一个独霸后宫,排除异己的恶名啊!
「妳呀!若不是个女荆钗,诸位大臣的地位可就岌岌不保了。」闇冥笑着顶着她的鼻尖磨蹭。
「我可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影子。」她淡笑着,并不得意。
这场戏,她演得十分精采,谈到可以落幕的时候了。她笑着向闇冥告退,在退下之时腰身一紧,又让闇冥的猿臂给搂了去,两人在诸位大臣面前又演了一场火辣辣的唇舌交缠后,才让闇冥放行。
轻歎着走在错综复杂的地道里,骆冰彤暗忖,她该不会除了独霸后宫之外,又多了一个魅惑主上的罪名了呢?唉……「闇后。」闇讋自另一条地道转出,唤住了她。「我……对不起,当年」」」
骆冰彤举起手制止他再说下去,轻笑着摇头,「别说了,我这幺做自有我的私心,我只是不想让太多的阻碍隔在我和闇冥之间罢了。况且,你对我,闇冥对你,你们可算扯乎了,不要再互相争斗下去,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生长在兄弟阋墙,伯叔相残的家庭里。」不必把她想得太伟大,她这幺做全都是私心作祟啊!
当年的是非恩怨,都是过往,情字果真伤人……伤透了她,也纠缠了闇讋他们……如今,一切都已成过往云烟,他们也毋需再苦苦相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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