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盈月摇头,惊讶自个儿竟因心情紊乱,而没听到妹妹进来。
"姊,你从来没有这样急躁的弹琴……你有心事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担。"看到邵盈月摇头,"姊,我有事情都不会瞒你,你有什么事,也绝对不能往心里搁,要讲出来。你从辽国回来后就变得好奇怪,我们很担心你……"
邵盈月苦笑,推开琴,从一旁的小桌拿来纸笔,"我很好,不用担心。"
"你才不好呢!邵如星气呼呼的抢来纸张揉掉,丢在地上。"谁见了你,都能看出你很不快乐。武哥哥说在辽国的时候你会讲话,为什么现在又不肯讲了?你在辽国究竟受了什么苦?告诉我。"
莫名的,邵盈月早已痊愈的左肩竟然泛起疼,让刀子刺过的记忆又涌出——
孤单一人在异国求救无门,她很痛苦;在驯鹰房里吃不好、睡不好,被猛禽抓伤还得忍痛做工,她仍记忆犹新;可给她痛苦的耶律鹰,也教她尝到她从来没去想过的男女情爱……
他说喜欢她,又听信元香的谎话恨着她!
邵盈月对他的思念转深到会令她连呼吸都难受,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心脏发疼,很久很久不能平息……直到这时她才察觉到,一旦她和人交谈,开始适应有人陪伴后,她就再也无法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寂静里。
是不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有了千万个杂念,那预知未来事物的力量才会消失?在她最需要预知理朵、札勒述,告诉他们会有危险时,突然神秘的能力却舍弃她!
如果她再开始一个人生活,如果她再不言不语,是否她就会像以前那样与世隔绝,且预知能力也会回到她的身上?
"姊,耶律鹰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姊姊不知道吧?才不过几个月,那个契丹蛮子的军队就越过桑河,攻下边关的几个州县,造成当地死伤惨重,百姓被迫迁移。
"耶律蛮子立了军功,他在辽国大王和人民心中的地位日渐崇高,最近听说他和女真族公主的婚礼就要盛大举办……我听爹说,倘若辽国和女真族达成盟约,他们很有可能联军大举南?下!"
妹妹的话令邵盈月感到震慑,他……终究还是要迎娶完颜棋棋,成为辽国的新主,可她最怕的是,他将攻陷宋国!
"姊,我记得武哥哥还告诉我,你说……耶律鹰会成为辽国?新的大王?是真的吗?那我们宋朝呢?当初你能预知万岁爷打胜仗,能为我卜出一个郝无敌,现在呢?你能知道咱大宋的气数如何?"
"我不知道!邵盈月心头沉重,拿笔的手发抖着,"我已经没有预知的能力了。"
"嘎?姊姊,你的能力……没有了?"她不相信,可月姐姐不会骗人呀!"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是姐姐自被救后头一次肯主动透露的事情。
在妹妹楔而不舍的询问之下,邵盈月被动的提笔,"在辽国的时候。我能开口说话,预知的力量也跟着失去,我想用这力量去帮助人,可已经不行了!朵夫人和札勒述……我来不及救他们——-
"姊……你怎地哭了?别哭,你先告诉我朵夫人和札勒述是谁?"姊姊没答话,她直觉猜测到朵夫人与札勒述应该和耶律鹰有关。
"别哭……,我瞧你哭得这样难过,我也要哭啦!你不能未卜先知,这样也好,如你以前说过的,知道未来的事情并不是福,只是增加自己的负担……"邵如星安慰着吸泣的姊姊,自个儿的鼻子也红了。
"姊,难道说……你不肯再开口讲话,是想找回预知能力?"?她凝视月邵盈染愁的清秀容颜上,似乎多出一些她以前所没见过的复杂表情。
***
清晨的露珠自红叶子上滚落石板地,邵盈月耳听窗外轻轻吹过的风带着枝叶摇曳,躺在床上,一对眸子睁得大大的,已经一夜未合。
姊,难过说……你不肯再开口讲话,是为着想找回预知能力?
她真如妹妹所说,想找回预知能力?也许是吧……当她不想要的力量消失了,她才觉悟到她需要它!
她需要知道耶律鹰现在如何了,他还恨她吗?他有没有想过她?经过这么久,他应该已忘记她了吧?
邵盈月蟋紧身子,彻夜无法成眠的脑袋尽是混乱,一想到完颜棋棋同耶律鹰成婚,她的心便仿佛被针扎刺!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忘掉他?邵盈月坐起来,深深的呼吸几口,她伸手摸到衣裳,慢慢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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