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以……」邵如星阻止真宗掀开她的面纱。
真宗注视左闪右躲的邵如星,不禁皱眉,「星丫头,妳的肚子怎麽会疼成这样?快让我瞧瞧妳。」
「不可以!皇上别瞧我……我身体不舒服,脸也跟著变丑了。」
「让我瞧瞧。」真宗不信她,执意地拉掉她的面纱!急著探看病容——
「哇啊!」宽敞的殿堂里,骤然爆开许多惊吓声!
「如星小姐?」
「星儿妳的脸……」
「如星表妹,妳的身子是哪里出了毛病?」
不仅是真宗,还有郝无敌、邵通、柳贵妃,以及在场的所有宫女、侍卫们,都因为邵如星的脸而吓得後退。
登时,邵如星没人扶持,整个人便顺势软倒在光滑的石砖地板上。「皇上……我的肚子好疼啊……」她凄凉哀叫,朝真宗匍匐前进。
「哇——鬼呀!妳别再过来了!」
邵如星青紫、浮肿,还生了几颗像是会随时破裂的脓疱的面容,宛如冤死鬼爬出坟墓般,惊得真宗失声大叫,连连向後跌。
郝无敌呆站在原地,看著他从没让任何顾客使上过的「鬼哭神号」妆,不知道该是高兴皇帝讨厌变丑的邵如星,还是担忧她的大胆妄为?
邵如星忍住大笑的冲动,得意地观望著殿上所有的人因为她的「鬼脸」而离得远远的。
她继续爬呀爬的,如蛇般徐缓爬向躲到侍卫背後的真宗。「皇……皇上……我的模样……是不是很丑……是不是吓著您了?」
她虚弱的颤抖著,光看真宗的脸就知道他被她吓个半死啦!春困
琐窗人静日初曛,实鼎香消火尚温,
斜倚绣床深同门。
眼昏昏,一半儿开,一半儿盹。
——一半儿八首·查德卿
「你看见星儿是怎麽把自己的脸变丑了?」邵通的妻子章惠卿一脸担心地望向前方。
「没看见。」与妻子看往同一方向的邵通叹口气,「她用绫纱遮脸时,我就知道她可能要搞鬼了……总之,皇上被她这麽一吓,倒吓没了食欲,还放我们父女早早回家。」
连太医都被星儿的演技唬住,还诊断她是不明原因的体质失调呢!
「现在,若是皇上看见星儿没病没痛……」章惠卿仰望夫婿。
邵通可不敢去想欺君之罪的後果!「唉!女大不中留了,我们得赶紧为星儿找个婆家,以防皇上哪天又忽然想起了星儿,那可就……」他又唉叹。
「可星儿这般调皮捣蛋,有哪个男人能管得住她?」
夫妻两人同叹一声,看向前方的「星之阁」……
此时,星之阁内正是一片热闹欢腾!
邵如星笑得像新年跳加官的财神爷,她一手拿著装满蜜饯的果盒,另一只手端著放满碎银两的盘子,嘴里还不断地吆喝,「来来来,尽量吃,尽量拿,甭客气!」
「谢谢三小姐。」围著她的丫环、仆役们莫不伸长双臂,努力吃、用力拿!
来迟的仆人见此情况,忍不住询问得了好处的人,「三小姐赏蜜饯啦?」
「还有钱可以拿呢!你的动作要快,钱就快被人拿光啦!」
闻言,那仆人赶紧冲入抢钱行列。
「三小姐做什麽要赏我们吃蜜饯又拿钱的?」
「皇上打消让小小姐进宫的念头,她高兴嘛!」
丫环、仆役们笑看小主子,互相热烈的讨论著。
「来来来,每个人都有份,不要急、不要抢。」邵如星笑呵呵地朝围著她的家仆喊道。她当然高兴极啦!能骗过皇帝,安然出了宫,她整个人快活得不得了。
做完了散财童子,她丢下仆婢们,又急匆匆的直奔月之阁……
「月姊姊!」邵如星的喊声惊得悠闲栖於树枝上的鸟儿纷飞。
坐在长案前整理纸卷和笔砚的邵盈月循声偏头,微笑地嗅著妹妹带进房里的梅树幽香。
「月姊姊,妳真准啊!『州桥下,汴河中,无敌襄救幸运星。』我当时还不懂妳写的是什麽意思哩!可後来却让我遇上一个叫做郝无敌的卖胭脂小贩,无敌襄救幸运星……是郝无敌襄救我邵如星是吧?」
邵如星一头热地拉著姊姊的手,叽哩呱啦地说了起来……说哥哥的马冲上州桥,说她摔到汴河里,还有郝无敌如何帮她躲过爹爹!而他又是如何好笑的一个人,还教她化妆,吓得皇上不要她……
这个每次来去总像一团急风的小妹妹呵!邵盈月聆听邵如星生动地叙述昨天她所经历的一连串惊险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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