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毁多于誉吧!」小月保守的说。其实这个姑爷,光是他小气吝啬的习性,就已经恶名昭彰了。
「娘子!」微醺的曾守财此时推门进房。
「姑爷。」小月一见他,立刻羞红脸行着礼。不晓得姑爷有没有听到她方才大放厥词的一番话?她有些心虚。「小姐,小月这就退下了,祝你和姑爷早生贵子。」她匆匆退下。
待小月一离开,室内立刻安静无声响,顶了个凤冠的朱青织愈来愈感到不自在。这屋子此刻只剩他俩,相公为什么静默不语?为何不掀开我的盖头巾,难道他不急于瞧瞧自己的新娘子是何等面貌?她有些心慌、紧张。
约末过了半晌,她突然听到房内传来敲打声。盖头巾下的她不解房内要生了什么事?「相公,相公。」她终放忍不住的低唤。
曾守财并没回应她,但敲打声仍持续传来,而且愈敲愈大声。她不得已,只好放弃矜持的大叫,「相公!」
敲打声才终于停止。「娘子,你叫那么大声有什么事吗?」曾守财终于有反应了。
朱青织简直羞死了。「我……方才是什么声音,敲得这么响?」她低声的问。
「喔!那是我敲桌子的声音。」
「敲桌子?」相公不来掀起我的凤冠盖头巾,倒先敲起桌子来。难道洞房之夜有这样的习俗吗?为何出嫁前娘没提醒我?
「是啊,我看桌子有些坏了,想顺手将它修一修,说不定还可以用上三、五年。」
朱青织愣了半晌,这是什么情况?洞房花烛夜他丢下一身炽热难受的新娘子,竟修起破桌子来了,这……这太过分了!「相公,你不觉得应该先为我掀开盖头巾,再做其他事吗?」她不悦的提醒道。
他拍了拍额头。「瞧我糊涂的,对对对,是该先取下娘子的盖头巾凤冠,免得弄脏了价钱不好。」
「什么价钱不好?」朱青织不解。弄脏就弄脏,跟价钱有什么关系?
「这凤冠霞帔只穿戴这么一回就在仓库里放着,实在太可惜,我打算趁它还簇新时,叫人拿去街上卖个好价钱,这样还可以生利息。」他斤斤计较的说。
朱青织头上的热汗霎时成了冷汗。
「娘子,我这就为你掀开盖头巾。」他放下敲打桌子用的锤子,抹抹手后,轻轻的掀开了罩在朱青织头上的盖头巾。
刹那间,他两目睁得好大,不禁赞叹朱家二不姐果真如传说般貌美清丽。他真讨对了老婆。
朱青织也有些被曾守财的俊逸怔住了,她虽不在乎外貌形体,但仍对他出众不凡的面貌暗自欢喜不已,一时羞怯的低下头,不敢再多瞧。
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颚,让她更是羞怯难当。但他突然一脸凝重的道:「你是否病了,否则脸色这般泛红,还一脸大汗,千万别一过门就给我病了,这可是要花上找大笔银于请大夫的,这种开销我吃不消。」他心中开始不断盘算请一次大夫诊治要花多少银两。哎唷!真是愈算愈心疼,愈算愈寒心,痛唷!
朱青织气炸了,方才还着迷于他的卓尔不凡,现在是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我很好,也没生病,只是这顶凤冠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她咬牙说。一滴汗又从她额际滑过脸庞。再不取下这顶大帽子,她真要中暑了。
他听说她没病才松了一口气。「早说嘛!哧死我了,以为娘子才进门第一天,就先蚀了本。」他一面说,一面帮她取下沉重的凤冠。「这样可有舒服点?」他关心的问。
「是舒服了点。」她忍着怒气道。想不到相公眼底只有钱,关心的也只是钱,她这个新嫁娘到底算什么?
「你快先换下这身嫁衣,明天一早我就叫福伯拿去变卖。」他急着说。
「你——」朱青织气得差点把刚才脱下的凤冠砸到他脸上去。
只见她杵着去气不动,他又急急的催道:「怎么了?别拖时间了,咱们快把衣服换了,早早熄灯,这蜡烛上个月才又涨了三文钱,咱们得省点用。」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夫婿,她张着口愣在原地。
他见她仍没有动作,索性主动帮她脱起衣服来。朱青织哧得拍掉他的手。「别碰我!」她气愤不已。这实在欺人太甚了!
曾守财不悦,看着自己被她拍掉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相公啊。」看来他还得再教育教育这新娘子为人妇的道理。
「你不配!」她气得冲口而出。
「好哇!原来你想毁婚,行,叫你爹把我送去的聘金外加利息,全数还我,还有,我差一点忘了,还有这场婚礼上我所有的宴席花费,他也得一并付清,这样我就同意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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