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暗自淌着泪,她只是一名小妾,注定要与人分享夫君的,这是她当初愿意留下时就得认命的事,不是吗?「老奶奶,您对德意的疼爱,德意铭记在心,我有分寸的。」
「我知道你懂事,但大富还不知道此事,知道了怕要反弹,不肯接受。」老夫人忧心的说。
「我会劝劝他的。」她强忍着心痛。
「所以我说,这今后还得要你多担待着。」老夫人心疼地。其实这个家若要和谐,一个女主人最好,来了两个,一个是相府金枝玉叶,另一个虽非名门却深得夫君关爱,如此复杂的情境,连她都要担心这府里以后会有什么事发生?
「老奶奶,您放心好了,我不会与夫人争锋的。」德意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
老夫人见状,着实无可奈何。「都怪我多事,不该去谈这桩婚事。」
「其实这位相府千金身分与大富相配,大富娶了她,对事业也有帮助。我该成全的。」
她拿什么跟人家比。她只不过是个孤儿呀!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孤儿啊!她陷入自卑的情境。
「话是没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富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只肯听你的。」
「这就够了。」她稍微恢复信心。只要大富的心能在她身上,那么一切都不重要,她反而要同情这位即将入府的大夫人,徒有名位,却无真爱。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有你这番话,我放心了不少。」
德意点着头。只祈祷这位相府千金能够接纳她,两人和平相处,共侍一夫。
「老夫人,王丞相莅临,少爷已在大厅迎宾,您要不要到大厅一趟?」管家冬桂赶来报讯。
「怎么说来就来,咱们一点准备也没有,还有,大富他什么也不知道,铁定要吃惊的。」老夫人有些慌张。
「老奶奶别急,我和您一道前去瞧瞧,不会有事的。」德意隐藏住自己惊慌的情绪,要老夫人放心。
「相爷,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尧大富风闻王丞相到来,连忙出来迎宾。怪了,他与王丞相平日并无深交,更不曾互为拜访,今日何故突然携他四夫人及其继女王娇娇前来造访?
他一路领王丞相一干人入大厅。
「再没空也得抽空走这一趟啊!」王丞相才坐定便冷笑着说。
尧大富挑着眉。「相爷,言重。」何故惹得王丞相来意不善?
「相爷若言不重,岂不教你看轻了。」王丞相的四夫人陈汐娘撇着嘴道。
尧大富皱眉。「尧某不明白何处得罪了相爷。」看来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贤婿,老夫因何事前来,你应该再清楚不过。」王丞相提示的说。
「贤婿?」这一惊非同小可。「相爷,可是唤错了?」尧大富问。
谁知话才脱口,王娇娇便哭出声来,仿佛他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
见娇娇哭哭啼啼,王丞相立即着火的质问尧大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尧某人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明白你们的意思。」他也光火了,无端上门来冷言胡语一番,简直莫名其妙。
「不明白?我都亲自登门了,你还装蒜!」王丞相吼道,难道姓尧的真想悔婚不成?「尧某是不明白,可否说清楚?」
「相公,你欺人太甚!」王娇娇奔到尧大富面前极为愤慨。枉她对他青睐有加,他竟当众教她难堪。
「你叫我什么?」他错愕。王娇娇生得娇媚。他曾在乔太守的午宴里见过一回,当时她表现应该还算正常,只不过不时对他抛媚眼,但今日竟莫名其妙的带人前来胡乱认丈夫。
「你!」自乔太守那一宴结束后。她便为他轩昂的风采倾倒,但却听闻他不喜欢女人,教她好生失望,但想不到几日后尧老夫人竟亲自前来说亲,她欣喜若狂,原来外头传言有误。而当日他也注意到她,还请出老夫人亲自前来,她立即暗示相爷允了,而相爷表现得比她还兴奋,当场就点头,这段时间她一心等待他订下日子正式下聘迎娶,哪知一等再等,始终无下文,厚着脸皮几次派人前来问原由。都教尧老夫人给打回,近日更是听闻尧大富娶了一名小妾,这名小妾长得狐媚淫荡,夜夜折磨尧大富,将他迷得晕头转向。听说身子都有些吃不住,孰可忍孰不可忍,相爷也耐不住,着急的带着她前来问仔细,一定要尧大富给个交代,否则不仅她丢人,连继父都没脸见人。
「尧少爷,我家娇娇生得是艳冠群芳,多少王公贵族前来说亲,她一个都没看上眼,独独对你钟情,你竟如此回报于他,莫非你看不起我们相爷府?」陈汐娘手叉着腰,非讨回公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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