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意儿背上有个与贻伶玉刻纹一模一样的烙痕?」她震惊。
他点头。「意儿背上为什么会有道烙痕,以及为何我寻找与烙痕吻合的玉,其中详情意儿并没有告诉我,只道这烙痕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甚至会带来杀身之祸。」
「莫非她这次遭人追杀,便是此因?」老夫人惊道。
「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一定脱不了关系,而且当日蒙面人撤退时遗留下了此物教陈师父给捡了。」他由怀中掏出一块列有精致图徽的银牌。
老夫人一见脸色大变。「走,带我去见意儿,我要亲眼瞧瞧她背上的烙痕。」老夫人突然心急的起身。错不了!当初乍听意儿的名字时就该猜到了,偏偏自以为事已隔多年,都是她大意了。
意儿遭人追杀也一定是「她」派来的人。
「老奶奶,这事不急在一时,意儿正熟睡着。」虽然不明白什么事令老奶奶如此惊慌失措,但他实在不忍惊醒入睡后的德意。她身体还虚弱得很呢。
「我等不及了,非见她不可,见了她我有好多话要问她。」老夫人焦虑的说。
「老奶奶──」对于她的此番反应,他大惑不解。
「什么都别说了,等见了德意,我自然会说。」话一落,她人已疾步出杏银居了。
他在后头追了上去,意儿的谜题与老奶奶的秘密都将有解答了。「老奶奶,您慢走哪!」老夫人从杏银居走出来,走得太急,令在一旁扶着的尧大富捏把冷汗。
「这事藏了近二十个年头,如今有了眉目,怎能教我不心急。」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让老奶奶整个人变了?尧大富不由得也急了起来。
「大富,你瞧,意儿的屋子是不是在冒烟?」老夫人指着福临居的四周雾蒙蒙,以为自己眼花,将大雾当成烟。
尧大富这才吃惊的抬头望去。「是火,福临居起火了,糟了!意儿还在房里。」他大惊失色,飞快的往火海去。天啊!他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起这场大火?意儿!他急如焚,深怕相救不及,让意儿葬身火海。
「少爷,别进去,里头烧得正烈呢?」土豆一干人也在发现大火后与他同时火速赶到现场,见他如一头疯狮便要往里头冲,急急将他拦下。「火不知已闷烧多久,现在闯进去,太危险了。」
「别拦我,意儿在里头。」几个人拉住他,他狂怒的要挣开冲进去救人。
「少爷,你现在进去铁定烧成灰,不成的。」土产强拉着他,其他人已开始提水救火。
「不……」眼看梁柱「砰!」一声倒下,接着火焰如鬼魅般向外吐出,熊熊大火让周围的人皮肤刺痛。
「全部让开!」他睁着恐怖的大眼,全身颤抖的低吼。
「少爷……」没有人敢再出言阻止,全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眼见他如铁人般只身走进火海之中。
他忍着身上毛发的灼痛及刺鼻的烧焦味,冲进她的厢房,但并不见她的身影。她在哪儿?他疾呼也听不到她的回音。
火焰中他焦急与恐惧得无以复加。
断梁由他面前惊险倒下,他虽躲了开来,却也教火舌烫伤了手臂,他不为自己担心,只为重伤中的她忧心,烈火如此骇人,她又重伤不良于行,如何逃脱,说不定此刻已……他不敢再想像,尝试着往火焰的中心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脱去着火的外衣,不要命的在火中翻找,手也烫伤了,发也焦去一半,但这些肉体的疼痛还不及面对她可能死亡的恐惧,更教他不能承受。
「不!那么重的刀伤都能让她活下来了,这场火也要不了她的命的。」他几乎狂吼向天。
老天若真要让他失去她,当初就不该让他遇见她。更不该让他爱上她,太多的不该,老天不能这样折磨他。
火愈烧愈旺,他终于绝望的立于火海中,眼前的一切都在飞舞燃烧,红红的火、剥剥的声音吞噬了所有,找不到一线生机,他死寂的震慑在原处,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意儿……」找不到她。她是否已成了火的祭品?「不──」他声嘶力竭的怒吼。
「大……富。」十分微弱的叫唤声突然传来。
他整个人僵住了半晌。「意儿!她没死,她在唤我,意儿,你在哪儿?」他立刻狂喜的大叫。
但一声叫唤后再没了声响。他不会听错了?不可能,方才的声音虽然极为轻微,但他确定是意儿的声音无误,可为什么她不再出声了?他着急的再次高呼:「意儿,别怕,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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