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开,夕颜才完全抛开伪装的坚强,哭倒在枕畔。
她再怎么样地无法想像自己有一天竟会成了残花败柳之身,虽本地无意愿婚嫁,可遭受到这样的屈辱,她除了死,还有别条路可走吗?难道她可以假装无事,苟延残喘的留在这世上,任由旁人嘲讽敬亲王府,嘲弄阿玛跟额娘?
不行,她不能让她最爱的阿玛与额娘因她而蒙羞!
夕颜坚决的咬咬下唇,坐起身子,走下炕床,自一旁紫檀木的矮框中取出一条长长的白绢。
出神的凝视了会手中洁白的绢布,她牙一咬,踏上凳子,奋力的将绢布甩过屋顶上的横梁。
她纤细的青葱玉指紧紧的握住面前垂下的绢布,牢牢的打了个死结。她的泪早已氾滥,白绢在眼前模糊成一片。阿玛、额娘,请原谅颜儿的不孝:云儿、曦儿,希望来世还可以成为你们的家人……再会了……夕颜闭上泪眼,脖子往前一探,走向黑色的死亡之途,就让所有的羞辱和她一块走吧。
她亲爱的家人,来世再会……一句句的嘲讽如影随形的跟着轿子前进,没多久便传遍整个京城。
***
“咳咳咳……”一阵阵灼热的刺痛感自喉头蔓延到全身,让夕颜咳得难受,却又忍不住不将便在喉头的一口气给咳出。
“终于醒了,没事了。”
敬谨与瑟雅宽慰的声音从她耳际缥缈的掠过,唤醒了夕颜。
“阿玛……额娘……”她虚弱的开口,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颜儿,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呢?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阿玛地无法再活下去呀:”敬谨抢在瑟雅之前开口,不顾在其他人面前失去威严的后果,老泪纵横的握着她的手道。
她想起来了,她将自己投向挂在梁上的白绢……“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呢?”天,为什么还要让她留下来拖累旁人?
“傻孩子,你阿玛跟额娘都还没走,哪轮得到你先走?以后不许你再有这种傻念头了,知道吗?”瑟雅严肃的轻斥着女儿,这可不是等闲小事,若不是发现得早,她早就失去这个女儿了。想到这一点,瑟雅的身子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呀,夕颜姊,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们,让我们承受那种永远不能抹灭的伤痛好吗?”初云跟晨曦早已经哭红了眼,刚刚的景象真的是怵目惊心,她们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了。
夕颜轻闭起眼,温热的泪水如涌泉般自眼角沁出,“我没有脸见大家,我……”
“请不要这么说,那不过是件意外,我相信没有人会将这件事挂在心上的。”
突然,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夕颜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飘向声音的主人。
“这次咱们颜儿可以得救,全都是你的功劳,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报答这份恩情。”瑟雅感激的朝阎霄笑笑,一时之间也未细想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呃,谢谢你。”敬谨虽仍对这个前来提亲的男子抱持敌意,不过,因为女儿是被他所救,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开口道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本来只是听到传闻,前来探望夕颜格格(11),没想到会这么巧,才及时将格格自白绢上解下。”阎霄谦逊的说,眼底闪过一丝旁人难以注意到的邪佞。
“不管是不是凑巧,你就是我们敬亲王府的大恩人,以后只要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的话尽管说,我们赴汤蹈火绝不迟疑。”初云豪爽的说道,俨然已经将阎霄当成大恩人。
阎霄看了她一眼,含笑颔首,“初云格格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这就是让宁玉神魂颠倒的女人呀?果然颇有动人之处,宁玉倒是第一次作对了选择。”
“对了,如果阎霄贝勒没有急事的话,就请留下来用膳吧,我们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聊聊呢。”晨曦对阎霄的印象也不错,大有想将姊姊与他凑合之意。
“呃,今天不方便,改天吧。”敬谨见女儿与妻子对严霄和颜悦色的模样,连忙阻止道。
就算是阎霄贝勒救了颜儿,可他还不至于因此将颜儿许配给他。
“王爷,今天怎么会不方便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瑟雅怎会看不出丈夫的用意,故意唱反调道。
“这……好吧。”他无奈的点头,心中是千万个不愿。
“夕颜姊,你先歇歇,等会要用膳时我再来叫你。”晨曦微微俯身,柔声朝她道。
“不了,我没胃口,只想好好的歇息。”
夕颜苍白的脸色让众人忧心,生怕一个不留意,又让她想不开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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