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庄主言下之意,是想跟我的大红袍较量高下?”宁王爷拿眼角余光斜睨他一眼。
“如果,宁王爷肯接受挑战的话,晚辈当然求之不得。”他不愠不火地提议,幽邃的眼眸似大海,深不可测。
挑战?!他说的话所采用的词句,根本让宁王爷毫无拒绝之余地;试想,宁王爷若一口回绝,岂不表示自己畏战屈服?
岂有此理!“我的大红袍光是今天下午已经为我赚进千两黄金,嗯……不如我再加上千两,总计二千两黄金当赌注,咱们赛一局。”宁王爷被他的话激得脸红脖子粗,气得不惜下重注一搏。
果然,宁王爷的话一说出口,立刻引来围观群众发出“啊!”的惊叹声,大伙儿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二千两黄金?!寻常百姓奔波一辈子恐怕也挣不到这个数目。
“不不不!赌钱太铜臭太俗气了。”他皱起两道浓眉,故作清高地摇头反对。
“哈!敢情程庄主胆怯了?!我的大红袍珍贵无比,绝不做毫无报偿的争斗。”宁王爷这下子更是打从心坎瞧不起程墨白,这桀骜不逊的小辈满口狂言妄语,怎么才稍稍施压,就戳破牛皮?!
“没有彩金,蚰蛐儿斗起来怎会刺激带劲儿呢?!我不赌钱,我赌我的墨白山庄。只要大红袍斗垮我的求败,那么,我就将我的墨白山庄双手奉上,绝不食言。”他慢条斯理地说。
“啊?!”众人闻言,呼出震耳欲聋的喟叹声。
这程墨白莫非得了失心疯?!
墨白山庄是北京城首屈一指的奢华宅邸,素有“小畅春园”之雅誉,由此可见其园林之盛之美。没想到墨白竟然不痛不痒,轻率地将它拿来当赌注。
“程庄主豪情令本王叹服,只可惜本王的府邸乃先帝爷恩赐,本王万万不能亵渎圣意,将它拿来下注。”
“我不要宁王府。”
“那么……程庄主属意本王拿什么来跟你的墨白山庄赌?”
“一个人。”
“哦?!是谁够分量堪与墨白山庄相提并论?”宁王爷十分纳闷。
既是赌注,两物价值理应相去不远才公平,墨白山庄大兴土木时,上百名工人日以继夜不停施工,费时五年才竣工,耗去白银万万两,此乃京城人众所周知。宁王爷一霎时实在想不出王府里,有谁具有如此高不可攀的非凡身价。
“府上的赫舍里格格。如果,我的求败斗赢大红袍,那么请宁王爷将宝格格的亲事许配给我。”
“啊?!”群众先是一怔,继而一片哗然。
“大胆!”宁王爷闻盲,勃然大怒。这可恶可恨的程墨白,竟敢提出这么唐突无状的要求。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宁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宝格格是他搁在心口的宝贝闺女,程墨白这头狂悖的狼妄想叼走?!
呸!作他的春秋大梦哩!
“唉!宁王爷,您未赌先怕输,气势上已然差我一大截,我看……算了,咱们就别赌了。”
他大手一摊,淡淡的风凉话激得宁王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是呀!大红袍大概胜算不高,宁王爷才不敢接受挑战”
“可不是么?那墨白山庄价值连城哪!这么划算的赌注,若宁王爷自认胜券在握,哪有放弃的道理呀?”
群众又开始抒发意见,每一字每一句听在倔强好胜的宁王爷耳里,如针扎刺,一张老脸尴尬得险些挂不住,
拿墨白山庄豪赌一房妻室,放眼天下大概也只有程墨白这种半颠半狂的人,才想得出这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赌注。
“好……本王跟你赌了!”顾颜面的宁王爷牙一咬心一横,决定接受赌局。他仗恃他的大红袍出征至今未曾吃过败仗,若大红袍能一鼓作气再夺下此役,为他拿下令人心羡的墨白山庄,这下子他不但赢得面子更肥了里子。
一举两得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好极了!就请在场诸位充当见证人,如何?”
“好啊。”人群抱着好戏即将开锣的心态,齐声应好。
这种前无古人的旷世赌局,令在场的每个人赌性大发,都想试试自己的手气,央求从旁“插花”。当下迅即分成两派,赌大红袍赢的一派自然涌向宁王爷身后摇旗呐喊,赌求败胜的一派全倾向程墨白靠拢助长声势。
众人各拥其主,泾渭分明。
一股隐然成形的肃杀氛围,蠢蠢欲动……
宁王爷、程墨白各自从仆从手中接过精致牙雕的蛐蛐儿罐。
两人锐利如鹰隼的眼神互瞄一眼,拔开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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