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烫!?要不要朕提醒你,刚刚臻妃捧着它多久?」
木克臻背对着他,所以他不知道她是隔着长袖捧住瓷杯的。
而所有在场的人,只有她是真正直接面对她,对于她的一举一动,她看得清清楚楚,可惜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在他眼中,她就是坏女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有预谋的,他永远都不会相信她,尽管那颗心是真的企盼他的。
「皇上,皇后娘娘她……」木克臻想要替她求情,可相对两无言的两人并没有听到。
「表姐,你不用再说了,我就是故意的。皇上,我可以回冷宫了吗?」哈塞环宣故作冷静的问道,可心却比寒冰还冷。
闻言,霍尔弘康想也不想地推她一把,「滚吧!别让朕再见到你。」
哈塞环宣没有迟疑地旋身离开,脚踩在红绒毯上,一步步困难地走着。
她好痛!两旁成列官员的队伍,为什么那么长?彷佛走也走不完……**
*点点的红花印在石板路上,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从远远的地方过来,永远跟在她的身后;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看不见,也从未想要回头看。
那心头淌着的血啊!一滴滴地淌下,她感觉不到有比这更大的流动在她的脚下,也从不曾感受到那由脚底窜上来的刺痛,因为那远不及她的心痛。
她输了!
好象不管她再怎么澄清,她就是他眼中失德的荡妇、耍心机的狡诈女子……唉!说好了不再想的。
既然他选择了表姐,她也选择了冷宫,这一切就这样定了,他和她再也没有一丝牵扯。
唉!说好了不再想他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霍尔弘康,不是那个在竹林里与她共度七天七夜的弘康哥哥。
她微微一笑。她的弘康哥哥,她已经将他送走了,她永远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永远等不到他了。
唉!就这样了,永远别再想他。她再次坚定地告诉自己,而后缓缓地走回属于她的地方。
**
*「天啊!是谁流血了!?」
一阵尖锐的惊呼,打断了哈塞环宣的思绪。
「善舞!?」她好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善舞这才看到哈塞环宣在御花园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心中不禁暗忖,真是冤家路窄。
「皇后娘娘。」善舞恭敬的福身。
「善舞,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
「皇后娘娘,是臻妃娘娘向皇上要了我去服侍,所以……」善舞把责任全推到木克臻头上,对自己的背叛半点不提。
「你说什么?善舞,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
善舞只好再把话说一遍。
「是这样啊!那也好,你没事就好,下去忙吧!」哈塞环宣点头,不想再听到有关于他们的事。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脚下好象流血了。」善舞毕竟是伺候了哈塞环宣多年,心里还是有些关心她的;若不是她失宠,她也不会……「善舞,你说什么流血?」哈塞环宣皱眉。善舞的话她怎么听得模模糊糊的?
「皇后娘娘,您的脚……」
「哦!不碍事。」哈塞环宣避重就轻,不想再提。「你去忙吧,别管我了,好好去追求你的幸福吧!跟着我是不会有幸福的。」她意有所指地说。
「可是……啊!」善舞上前,这才看清楚哈塞环宣脸上的五指印,「皇后娘娘,您的脸……是谁打了您?」哈塞环宣抚着脸,「没事,我该回去了。」
「皇后娘娘……」
「对了,你可以帮我打听阿爹的消息吗?」她停住脚步,望着善舞。
看她一脸的渴盼,让善舞拒绝不了她。「老爷他……他被关到大牢去了。」
大牢!?哈塞环宣闻言一震,踉跄的退了几步,脚下的碎瓷片扎得更深,也渗出更多的血。
那样潮湿的地方,阿爹的身体受得了吗?以前族里也有关犯人的地牢,她知道那是个潮湿、暗无天日的地方。
都是她害了他!
「善舞,你能不能替我……」话还没说完,她看到许多人潮往纾南大殿退了出来,她知道自己与善舞的对话该结束了,她不能再牵连更多的人。「善舞,请你替我去看看我爹,好吗?」
「皇后娘娘,我可能不……」
「求你!」看着愈来愈靠近的人潮,哈塞环宣知道大典结束了。
「我该走了,这是给你的,拜托你了!」她把头上唯一的饰物交给她,算是答谢。
而后,她像见不得人的鬼魅,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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